“好,那你小心些,对了你身上的伤,”江晚渔拉起他的衣袖,检查他手上的伤口,“你怎的没有好好上药!你的伤很重,要是没有及时医治,容易把命丢了!”
见她担心自己,他打心底里高兴,忙从一旁抓过药膏罐子,“御医给我开了伤药,昨夜抹了一次,想等你醒了给我抹,我……不太习惯让旁人触碰我,你也知道,我自幼就自己做事情,不像世家子弟有丫鬟奴仆照顾着。”
她二话不说,接过药膏,给他上药。
他对自己也是够狠,为了能让卫擎和皇帝信服,他让禹王的人用刀子在身上砍了两刀。
刀伤极深,砍下去的时候她害怕得捂住了眼睛,他却面不改色地安慰起了她。
“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祁屹边享受着她的上药,边找话题与她交谈。
她掀起眸,看了他一眼,“什么好消息?”
“李瑀衍被罚了,面壁五日,不能进食只能吃水。”他说这话的时候,略微有些得意。
“嗯,这是他应得的。”她不是很在意,对她而言,现在更重要的是他手上的伤。
可祁屹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以为她听到李瑀衍受罚的消息,变得不高兴,妒火瞬间就被点燃。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江晚渔茫然失措看向他,“怎么了?很疼么,我再轻点便是。”
他眯起危险的黑眸,“你为何还在关心他?”
“关心谁?”她想不明白,“你不会是在说……太子?”她不就说了一句应得的,这也算得上关心?
如此说来,她对街边每一只老鼠都是关怀备至。
“你听到他受罚,你不高兴!”他无端端闹起了脾气。
天地良心,她可没有不高兴,只不过是对李瑀衍的事情毫无兴趣罢了。
“我没有不高兴,他受不受罚,与我无关,即便是他今日死在我面前,我亦是不会心痛。”
此前她把李瑀衍当成是自己的兄长,他对她做了许多过分的事,他们二人的情谊便早已散尽。
“真的?”祁屹双眼微微发亮,眸底还闪过一丝惊喜,“你莫要骗我,你若是还对他有一丝情谊,我都会想尽办法杀jsg了他。”
“我为何要骗你?你几次三番救我的命,即便是不能与你相爱,最起码的信任也是会有的。”
她这话一下子浇灭了他刚燃起来的热诚。
祁屹垂了垂眸子,把手伸过还给她,“继续上药罢,上完药,我便去端王府了。”
她不是没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只不过,她需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再给你腿上的伤上药便可。”
上药的过程中,祁屹闷闷的,一声也不吭。
她偶尔问他一两句疼不疼,他也只是摇头。
直到她给他上好了药,收起药膏之时,他才吭声。
“上回你生辰之日,我送你的那串红珊瑚手链,你怎的从来不戴?”祁屹盯着她皓白如玉的手腕,眉宇间流过不满。
江晚渔不答,走到梳妆的小桌,从一个小木盒里拿出那串手链,“不敢戴,我这个身份戴此等贵重之物,岂不是很容易遭人惦记?再者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便藏在这里,当作欣赏也好。”
“你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祁屹盯着她。
“怎会不喜欢?我若带此物在将军府里晃悠,旁人定会知道这是你赠予我之物,眼下将军府里不是还有安贵妃的眼线么,我太过张扬,她们说不准会找我的麻烦。”
赵嬷嬷和紫云紫月,总是时时刻刻盯着她的玉笙居,一旦有风吹草动,她们就会出现。
“喜欢为何不戴?”祁屹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眼底愈加暗沉。
她不知哪句话惹了祁屹,“你若要我戴,我现在戴上便是。”
她刚要把手链放到手腕上,祁屹像是失控一般冲了上来,夺走手链,用力摔在地上。
手串并未散落,只是其中一颗红珊瑚摔碎了两半。
他将她逼至角落,一字一顿,“这般勉强,不如不戴,既然你不喜欢我送你东西,那我以后便不会再送。”
他眸中迸出凌厉的寒光,森冷得让她后背隐隐发凉。
“无忧,你冷静些,我并非勉强。”她放轻声音,柔声安慰着他的情绪。
他又在发什么疯?
她已经解释得很明白了,他怎么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是么?”祁屹自嘲般嗤笑一声,捏起她的手腕,“那当初李瑀衍送你手串的时候,你为何立马就戴上?你就不怕太过张扬?还是说你心里其实很想做他的太子妃,所以迫不及待戴上?”
祁屹一连串的问题,叫她应接不暇。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李瑀衍何时送过她手串了?
她极力回忆,想要回忆起他说的到底是哪时候的事情。
可费尽了脑子,终是记不起。
真是怪事,她的记性明明很好,连一大本医术都能吃透记牢,怎的李瑀衍送她手串的事,她却一星半点儿都记不起来?
“无忧,你所说之事是何时发生,我……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第一次随卫老征战回都城之时,我本想去见见你,我却看到你戴上李瑀衍送你的手串,和他有说有笑,好一对叫人艳羡的璧人。”
“你……回过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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