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反对,“你听谁说的?不对不对,是她先勾引我家夫君,这种不守妇道之人,死个百八十次也不足为过!”
江晚渔原本只想利用柳夫人,冤有头债有主,她向柳侍郎一人报仇就够了。
可现在看来,柳夫人和柳侍郎乃是一丘之貉,也该死。
果然,用一床被褥,怎会睡出两种人呢?
“柳夫人,不管你如何说,眼下从幽冥之下前来复仇的那位,可是认准了柳大人,此罪不认,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柳大人。”
“你胡说!我家夫君又没干什么坏事,认什么罪,我看你就是个实打实的庸医,我真是闲得慌与你说这些话!”
柳夫人还是嘴硬得很,拍桌而起,愤而离去。
离开医馆之前,还警告江晚渔莫要乱说话,还说等她把药方拿去医馆查验,立马就找官府的人过来。
非要让江晚渔蹲大牢不可。
江晚渔也只是淡淡一笑,不与她争辩多一句。
不出两日,柳夫人定会寻回医馆,求她帮忙。
“江姑娘,你上回究竟给柳侍郎开了什么药,为何他的病情愈发严重了?”沈培然见她悠悠从里间走出来,不禁问道。
她唇畔勾出弧度,“我故意的,我就要让他痛不欲生。”
沈培然双目猛地瞪大,警惕地望了望医馆周围,压低声音,“可不敢乱说,被人听到了,你真的会被抓进大牢!谋害朝廷命官,此罪可诛啊!”
“沈郎中无需担心,他们不会寻到证据,也拿我没辙,药方上根本没写我如何毒害那狗官之法,况且两日之内,柳夫人定会求着我救那狗官。”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沈培然惊讶地盯着她看,“江姑娘,你这是跟着祁将军久了,连说话也变得跟他私下里一般粗……粗糙了。”
她眨了眨眼睛,“将军说话很粗糙么?我好似从未见过他说一句粗鄙之言呢。”
沈培然扶额笑道:“他在你面前不说,在我面前可是经常说啊,他从军中染上的那套粗话,难听得很,简直是不堪入耳!”
她确实还没听到过祁屹说粗鄙的话,之前他对她凶戾之时,也只是语气和态度粗鲁。
除了床上那事,也没真正动手伤过她。
说起这事,他好似很久都没强行要过她了。
他之前那般凶猛,还不知餍足……竟能一下子忍住这么久?
“哎,江姑娘这条手串是将军送的吧,很合适姑娘。”沈培然注意到她多了一条手串。
她自从成为祁屹的婢子,身上一直都很素,戴首饰还是头一次。
“嗯,是将军送的生辰礼,”她忽的想到下人院子里,那丫鬟说的话,犹豫着问了沈培然,“沈郎中可知,手串上挂铃铛,是何种意义?”
沈培然挠了挠后脑勺,木木然摇头,“能有什么意义,估计是为了好看又好听罢!”
她觉得自己问错了人。
下一瞬,沈培然又补充道:“喔我记起来了!当初我也曾想过买手串赠给凌……年少曾心悦之人,听首jsg饰铺的伙计说,戴着铃铛的手串虽好看,但它暗藏着玄机,
就是戴上手串的女子,永远都是买下手串之人的所有人,这手串也可用作脚串,走起路来叮叮当当,无论女子走到哪里,她的有情人都能听到。”
听到沈培然的解释,江晚渔只觉得背脊发凉。
连沈培然都知道的事情,祁屹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送给她这手串的目的,已是显而易见。
她不要,不要自己的一生都被祁屹操控着。
“江姑娘,你怎么了?怎的脸色这般不好?”沈培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姑娘也莫要在意,将军这个人本就糙得很,他定是觉着手串适合姑娘,就买了下来,并非有束缚姑娘之意。”
江晚渔只能对他笑笑,“我知道的,只不过听到沈郎中这么一解释,涨了见识,今日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将军府了,这两日我还会出府,路过时会进医馆坐坐,还望不会打扰到沈郎中。”
沈培然笑得爽朗,“不打扰!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把医馆当做你另一个家亦可,闲暇时过来坐坐,咱们切磋医术也好啊!”
她告别沈培然,回了将军府。
……
祭祖节的前一日,红西领着牧善来到城门附近,隐刺在暗中潜行。
牧善仔细看着过关之人,终于在众多人之中,寻见了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是他,我不会认错!”
“你确定……?那人裹得像个肉粽似的,身上穿的还是千旭的衣裳,没有一点异邦人的样子啊!”
“红西你要相信我,他就算易容,我都能认出他来,换上千旭的衣裳,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
“好,我就信你一次。”
红西发动了暗号,潜行在暗处的隐刺领命动手。
隐刺将那人逼进一处隐蔽处,红西与牧善随之而到。
“你们何许人也?若是要打劫,我身上有银两,你们大可拿去,若是要命,我奉陪到底,看看最后是谁能活命。”那人警惕地护住包袱里的东西,单手握紧匕首。
牧善哼笑,“凌,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千旭见到你。”
那人迟疑几息,“牧善?这些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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