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答非所问,满脸都是惊恐。
这般生硬地审问,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
江晚渔想到了一个法子,“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你去何处?外边危险,我……”
她打断他的话,“无忧,你放心,我就是在附近买点东西,买完就过来,若是有危险,我大喊你的名字,你便来救我,可好?”
听到她这么说,他放心下来,“好。”
不到半刻钟,她抓着几个包子走了回来。
“我方才与你吃过糖浸青团,不饿,你吃吧。”祁屹不大喜欢吃包子。
江晚渔无奈地眨了眨眼睛,“嗯……这其实不是给你买的,我是给他买的。”
她蹲下身,将包子递到那小厮的面前,小厮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了惊喜。
可他的手被祁屹压制住,趴在地上,想吃也吃不着。
“你要是不跑,这几个包子就都给你,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要是你能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包子管够。”
“要是同意,你就点点头。”
她方才就观察到,小厮饿得面黄肌瘦,像是好久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他自己一人住在旧房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旁人说他痴傻,他定是不会自己生火做饭。
饿到极致之人,只要给对方提供食物,对方说不定会配合。
而且小厮见到他们的时候,下意识地会用逃跑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她觉得他也没有像传闻一般疯癫。
小厮想都不想,立即点下头。
祁屹刚松开他,他就抢过江晚渔手中的包子,疯狂塞进嘴里。
“没人跟你抢。”祁屹冷冷说了一句,握住江晚渔的手细看,以免这小厮抢夺包子的时候,抓伤她的手。
确认她的手无恙,他还是有点舍不得松开,指腹在她手心不断摩挲着。
好久没这样抓她的手了,小小软软的,真可爱。
“无忧,”她嗔怪道,“还有人看着呢。”
祁屹反而抓得更紧了,“你给他买包子,却没有顾到我,这事我还未跟你算,怎的牵下手都不行?”
她觉得自从两人关系好转之后,他愈发不讲道理。
就像现在这样,跟个耍赖的孩童无甚差别。
她对他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哄着,“你怎的计较这些,那等会儿,我也给你买,好吗?”
“不要,我可不喜欢吃包子,”他拉着她到自己身边,手臂撑着她的腰,伏低在她耳边,“给我点别的。”
他的声音刻意低沉暧昧,吓得她连抽回自己的手,“不要在青天白日里逗趣我!”
“好好好,依你。”他浅浅提了提嘴角,喉间溢出笑意。
两人打趣了一会儿,小厮也吃光了几个包子。
“既然你吃饱了,是否开始回答我们的话?”江晚渔的声音本就软糯,审问的时候,不自觉地会让对方放松下来。
小厮点点头,仍是有几分畏怯。
“你在醉香楼打杂的时候,多是伺候哪位姑娘?”
“头……头牌姑娘……”
他们果然没找错人,这小厮说不准真的知道些什么。
“那日头牌出事的时候,你在何处?”
“我……我在……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你不要问了!”
小厮瑟缩起来,双手抱住头,似乎很痛苦。
她又放轻了声音,“不要怕,我们不会害你,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以后就不用住在这里,我们会带你去一个有饭吃有觉睡的地方,好不好?”
哄痴傻之人,她还是有些心得。
当初刚认识夏裕的那会儿,她亦是这般,慢慢引导、哄劝,她和夏裕才愈来愈熟悉。
果然,小厮听了她的话,稍稍放下手,“真、真的?有饭吃有觉睡……不、不行!我还会被打,还会被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双手抱住头,回到了惊恐的模样。
被打?
江晚渔这才注意到,小厮手臂上的痕迹,还有他脖子后边的伤痕,血红的鞭痕,看上去刚受伤不久。
十有八九是凌伊阳派人做的。
难怪小厮整日躲在巷子里,即便是快要饿死都不敢出去,因为他害怕,再被凌伊阳的人找到,免不了再遭一顿毒打。
还有可能把命丢了。
这般看来,小厮并非真正痴傻,只是被吓到,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罢了。
“不会被打,相信我,你看他,”江晚渔指向祁屹,“他武艺高强,一个人能击退十万军马,方才你也看到了,他一招就能将你制服在地,有他保护你,旁人绝对不敢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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