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她不敢说,压在周野身上的担子像一座无形的大山,他明明也就二十几岁,活的跟四五十岁的男人一样通透。
她不想在周野喘息的空隙去给他增加压力,这个村子是他的牢狱,他的母亲是他的镣铐。
如果不曾见过光,那不一定会渴望阳光,但见过光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身处黑暗。
他离开了这里,那个不喜跟别人交谈的周姨怎么办。
她会在这守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屋子,日复一日的品茶和感受看不见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寞,切身带入一下,林鱼觉得那是她忍受不了的孤独。
她想鼓励周野去外面看一看,但人总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且不说周姨愿不愿意跟了周野出去,能不能适应外面。
还有那些看不见的额外消费呢?
她听外婆说过,周野在这能生活的很好,他们有住的地方,有代步工具,厂里有免费的饭还有对周野的补贴。
这些,都是一个未知的城市不一定能给到的。
她看着周野默不作声的画画,偶尔抬头看看她,林鱼心里就一阵酸楚。
她不敢想以后,亦或者是她和周野能不能有未来,只是当下,喜欢就在一起了,她不是个习惯考虑往后的人。
“周野。”
她喊了那个专心画画的人一声。
“嗯?”周野抬起头看着她。
“我想问你个事。”林鱼说。
“嗯。”周野停下笔。
“你……”林鱼眼睛同他对视,不放过他任何一丝反应,“喜欢我吗?”
这是她没有问过周野的。
萤火虫夜晚那天,周野只是答应了和她在一起,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周野对她的情感的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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