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将盛澜清点的酒递过来。
他晃着酒杯,看戏似的扫向谢宥辞,“池漾以前偷你内裤的时候你都没狠下心来跟她绝交,真不是心里惦记?”
谢宥辞:“……”
如果换作以前,他一定信誓旦旦。
但现在他却不敢说从未有过那些心思,因为他逐渐开始怀疑,有没有可能,是早就有了,只是他并未意识到。
毕竟池漾小时候是挺折腾人。
现在想想……
以他的性子,如果这些事换了别人做,哪怕是关系够铁的季风廷或薛让,谢宥辞也早该发火让他们滚蛋了。
但池漾却一直被他纵容着。
不管她再怎么作,他就算怒火攻心了也是憋在心里,从不骂她责怪她,才让她能如此放肆地一直作到现在。
不是不想骂。
真快气疯了的时候他也想。
但每次看到池漾那双骄矜得意的漂亮眼睛,睫毛像蝴蝶似的扑簌簌闪,他就觉得心里那股劲儿蓦然软了。
真就像是盛澜清说的那样。
她是他的克星。
-
池漾的花半里还在检修。
谢宥辞联系了物业,看过之后说是京市夏季气温过高,将水管给热爆了。
这小区建得有些年头。
京市如今很难在三环内建别墅,这套也是池晴很多年前置下的,在池漾成年时过户到了她名下做生日礼物。
水管老化被热爆也不算稀奇。
不过毕竟伤了人。
物业建议池漾暂时另找居处,等检修队把别墅上下仔细查一遍,重整水道后,再联系她搬回花半里。
于是池漾只能将更多的生活用品搬去西子湾,也包括她在拍卖会上买的宝贝,以及那枚价值近两亿的钻戒。
同事听到池漾说这件事时,都感觉心惊肉跳,“天哪,池老师你最近也够倒霉的,又是割破了手又是弄伤了背,幸好水管还算懂事,没再把你的手给伤了。”
“是啊。”
池漾有些无奈地蘸着颜料,“如果再伤了手,我可就要哭长城去了。”
她从小最宝贝的除了脸就是手。
毕竟是画画的人。
如果不幸很严重地伤了手,极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拿起画笔。
同事被她给逗笑了,“那池老师最近住哪儿?要不要凑合下来我家暂住,我不介意分一半床给你,我爱跟美女贴贴。”
池漾执画笔的手一顿。
在被问及她最近住哪里时,莫名的,她脑海里忽然撞进了谢宥辞的身影……
那晚水花四溅时。
她透过凌乱的水迹,对上了一双仿佛充满了宿命感的深邃长眸。
在她最无措又无所适从的时候。
他像一道光冲进浴室,向她伸出手,弯腰凑近,“交给我,我来。”
再次回想起这些画面。
伴随而来的自然是脸红心跳。
毕竟后面发生的那些脱浴袍、给背擦药的事情,着实让人心猿意马……
池漾眸光闪躲,莫名心虚,“我……最近就暂时住在朋友家。”
可同事却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住朋友家能让池老师的脸这么红啊?”
池漾有些慌张地重新拿起画笔。
同事凑近调侃,“男朋友女朋友?我们国博敦煌展馆的第一美人该不会已经被野男人拐跑,背着我们陷入热恋了吧?”
“胡说什么呢……”
池漾不自在地轻咬着唇瓣,她每次撒谎时就会摸鼻尖,都没留心到鼻尖被指尖上沾的染料弄得粉粉嫩嫩的。
“我才没有谈恋爱!”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服气,“就是临时合住而已!”
但旁边却是起哄的声音。
虽然池漾没明说,甚至否认恋爱,但大家已经知道她的室友是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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