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神。
“你知道他这会儿会在哪吗?找他有点事儿,卧室和书房都没人。”
祁酌直起身,把石桌上的书法作品给随便卷成一团,随意地丢进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白郁声想起了沈知言说的那番话。
祁酌一幅字能卖五位数……
她看着那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垃圾桶,顿时觉得有些肉疼。
“如果不在外书房和卧室的话,你可以去西耳房看看。”
西耳房,就是那间藏画室么……
祁酌收拾完垃圾桶,给垃圾袋扎了个结,对着白郁声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白郁声有些稀奇。
三进院落四合院的第三进放在以前那是深闺,专门住未出嫁的姑娘。
她看着祁酌的背影,觉得十分有趣。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祁酌还真有点像被藏起来的宝贝。
白郁声单脚碾了碾地砖,往西耳房的方向跑。
——
之前被沈知言提醒过,为了避免麻烦,她干脆连整片西院都没踏足过。
西耳房只开了几扇雕花木窗,里间点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从外面看和庭院处的青灯没什么差别。
白郁声下意识往自己的脚上看。
嗯,今天穿的不是咯吱作响的拖鞋。
啧,怎么搞的像她每天都在四合院做贼似的。
她走到正面,叩了叩门板。
无人应答。
她再次叩了叩,“沈知言,你在里面吗?”
里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整理东西的声音,继而才有沈知言淡漠的声音响起。
“进。”
不知道是不是隔得有些远,声音有些沉闷。
白郁声拉开了门把手,室内有些昏暗,一整面墙体被设计成内嵌型的书架,中间挡了一架屏风,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在屏风上,由远及近,能看清沈知言正从屏风背后走出来。
他身上穿的还是今天那一身衬衫,唯一不同的就是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好像原本禁欲的高岭之花瞬间跌落凡尘,添了一丝旖旎的意味。
“怎么了?”
他关了屏风后的落地灯,室内落入一片静谧的暗。
盛夏的蝉鸣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极其聒噪,在耳边嗡嗡不休。
白郁声眯了眯眼,借着从梧桐林外泄进来的月光,勉强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她看见沈知言从沙发背上捞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往门口走了过来。
“这里边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我一来就关灯。”
等沈知言靠得近一些了,白郁声挑了挑眉,抱着手臂斜靠在门边,手里依旧捏着那两枚矢车菊蓝宝石的耳坠。
沈知言走到门口台阶处,懒懒散散地睨了他一眼,接着掏出钥匙把西耳房的门给锁了起来。
“嗯。”
密码锁还不够是么……
他锁好门,捏着钥匙串,
“你怎么了?”
“啊,这个。”白郁声摊开手,露出掌心的两枚耳坠,“刚刚忘记还给你了。”
沈知言瞥了那两枚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耳坠一眼,视线上移,在白郁声的脸上游走了一会儿。
女孩的耳洞养得很好,甚至那会儿他给她带上第一个耳坠的时候,只透过酒店明亮的灯,就能看见一个圆圆小小干净透亮的耳洞。
他只看了一会儿,便转移了视线,依旧是那副漠然的样子,从白郁声手上拿过那两枚耳坠。
“嗯,帮我放回我房间吧。”
“啊……”
白郁声愣了一下。
沈知言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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