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难道做了什么吗,还是说让他感到厌恶了?
活了十八年,孟茵茵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对待,从小到大都只有别人眼巴巴的凑过来和她玩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有人避自己如蛇蝎的情况!
震惊之余,心里更多的则是不爽。
她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的陆沉这么讨厌自己,明明自己这么人见人爱,哼!
想不出来,孟茵茵只能将其归结于这绝对是陆沉本人的问题。
他不乐意搭理自己,她也犯不着不要脸的凑上去,谁还没点脾气了!
于是趁着陆沉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孟茵茵实在没忍住,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便干脆站在一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陆沉一个人砍竹子。
砍砍砍,最好多砍点,看不累死你!
只是这样的后果却是,当中午下工的时候,记分员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茵茵靠坐在竹林口的竹子上,垂着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俨然一副偷懒睡觉的模样,嘴里还在吧唧吧唧的嘟囔着什么。
“妈妈,我想吃红烧肉…..”
记分员:“……”
记分员额头青筋蹦哒了两下,到底没忍住,沉声开口。
“孟知青,孟知青!”
声音冷不丁的诈响在孟茵茵耳边,吓得她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啊!怎么了,怎么了?”
孟茵茵猛地睁大眼睛,然后就对上了记分员恨铁不成钢中还夹杂着痛惜的目光,好像在说她彻底没救了。
孟茵茵:“……”
思绪回笼,看着眼前记分员谴责的表情,孟茵茵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她刚刚竟然气着气着就睡着了……只怪这竹林太清静,空气太清新,还有耳边那一声接一声的砍伐声像催眠一样…….
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孟茵茵愧疚的低下头,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这次犯错犯大了,不仅没有认真学习,反而还借上工的时间偷摸睡觉,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问题,态度也绝对需要严厉批评!
记分员大概也被她气到了,沉着脸看了她一眼,拿起笔点在记分本上,看样子是打算给她记上午的工分了。
“说说你今天上午做了什么。”
孟茵茵面露绝望的低垂着脑袋,说不出话。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睡了一上午吗……
记分员见她这放弃挣扎的表情就知道她估摸着是摸了一上午的鱼,重重的敲了敲笔杆,刚打算在本子上记下一个零鸭蛋,脚边却忽然落下一捆篾条。
动静太突然,记分员和孟茵茵都被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便看到陆沉站在自己身侧,很显然,刚刚那一捆篾条正是他放下的。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记分员一脸不解的看着陆沉。
难不成陆沉是在告诉自己这是他上午的劳动成果?
可是…….
记分员的视线落在那一捆篾条上,发现那捆篾条数量不仅少,而且篾条处理得很粗糙,多余的部分根本没有剔除干净,完全就是半成品。
这显然不是陆沉往日的水准,毕竟陆沉可是大队出了名干活快又好的人,他一上午就能剔一大捆篾条来,并且篾条会剔得又薄又有韧性,绝对不可能像眼前这一小捆篾条一样,粗厚得弯都弯不了。
所以这不是陆沉处理的篾条,那会是谁。
难不成是,孟茵茵?
记分员不敢置信的将目光移向了孟茵茵,不过因为孟茵茵低着头,他并不能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为了避免自己弄错,记分员只能转身再看向陆沉,不确定的问道:“这是谁的?”
陆沉望着他,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不说话。
记分员也习惯了他不爱说话的性格,便继续问:“不会是你的吧?”
陆沉继续沉默。
看样子不是了。
记分员见他没有承认,便更加肯定了这绝对不是干活一把手陆沉的作品,所以理所当然的,这捆篾条就只能是另一个在这干活的人,孟茵茵的了。
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记分员再看向地上那一捆惨不忍睹的篾条,瞬间觉得合理多了。
“不是你的,那就是孟知青的。”
记分员看了陆沉一眼,便看到陆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恰好低头看向了地面,看上去就是他在点头承认这个事实一样。
虽然记分员还觉得有点不敢置信,但是见陆沉都点头承认了,便果断的信了他。
毕竟他可从来没想过陆沉会撒谎。
再确定了一下那捆篾条的数量之后,记分员公平公正的在孟茵茵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个三,这代表着她上午依靠劳动所得的工分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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