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后排的叶书扬在安静地写着卷子。
陈飒把手中的包装盒扔进垃圾桶,而后坐在柯烬的椅子上,转身敲了敲叶书扬的桌子:“叶大学霸,咱们班的新同学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那不在你座位边上坐着呢。”叶书扬答得很快,他没有抬头,笔尖也没停顿。
他指的是谢涵蓁。
“我说的是曲珞的同桌,不是我的。”陈飒拿起曲珞的笔转着,“他不是跟你一块出去了。”
叶书扬轻啧了一声,停下手中的笔,单手支着额头,抬眸看向仍杵在一旁的曲珞:“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新同学了?”
曲珞从陈飒身后挤进座位,顺带踢了一脚叶书扬伸到她跟前的腿:“关爱新同学也不准?太平洋警察都没你管得宽。”
“没说不准。”叶书扬换了个姿势,闲散地靠在椅背上,“但你是不是有点偏心了?只关心男同学,新来的女同学也没见你问。”
他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呢。
乍一听就像是,雄性生物对同性入侵领地所表露的不满。
这么表达好像不恰当,但又该死得契合。
-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曲珞清点着刚收上来的英语作业。
早上夏弥布置了一篇作文,要求在放学前交上去。
而她作为课代表,要督促每个人都交了作业才能走。
曲珞在心底轻叹一声,接着偏头看过去。
柯烬单手撑着下颚,留给她小半个后脑勺,另一只手灵活地转着指间的笔,眸光垂落在桌面的本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全班五十二个人,只剩他没交作业了。
曲珞撕下半张稿纸,写了几个字后,往旁边一丢。
「你的作文写好了吗」
柯烬展开纸条,平摊在桌面上,既没有动笔回她,也没有转头看她。
笔依旧在转着,目光也仍然垂着,但就是对她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
曲珞有些头疼。
如果陈飒再问她一次,对柯烬的评价,她肯定要在长得帅这一句后面补上:但是很难相处。
这一天他俩除了早上搬桌子的那句话之外,压根就没说过别的话。
因为柯烬要么翘课,要么睡觉、发呆,整个人仿佛自带一圈别人融不进去的结界。
就譬如此刻。
下一秒,身旁倏地丢过来的小纸条打断了她的思绪。
纸张上写着两个字,笔锋凌乱且潦草,曲珞仔细辨别了一下才认出来,是「还没」。
所以他一直垂着眸,其实是在思考……那篇作文怎么写?
想到这,曲珞欣慰地吐出一口气,再次偏头瞧了瞧,想知道他究竟写了多少。
毕竟她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晚回家。
空白崭新的作文本上,只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单词:「abandon」。
又大又潦草。
曲珞:“……”
他到底是在写作文还是在背单词。
在收回视线的前一秒,有一团纸从后方擦过耳垂掉到了桌面上。
曲珞边疑惑地回头,边伸手展开那团纸。
叶书扬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很奇怪,她面前明明是一张不爽的脸。
可搭配那双下垂的狗狗眼,曲珞莫名有种感觉,叶书扬这副模样活像一只淋了雨的委屈小狗。
但是,他在委屈什么?又在不爽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狗日记
*
「呵呵,谁敢不喜欢向日葵。
不喜欢向日葵的都没品!
没品!」
——《卷毛小狗日记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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