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 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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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并没有感觉痛快。

鱼死网破,拉人垫背,是下下之举。她想要的是好好活着,便是不能像父皇在时那般纵情恣意,也绝不会任人随意摆布。

大宫女织云并不知道方才殿内发生了什么,见吕老夫人走得匆忙,还提醒魏姝道:“公主之前不是刚好为老太君准备了一份礼物,需不需要奴婢追过去,直接送给老太君?”

“不用了,”魏姝接过宫女递来的湿帕子,细细擦拭每一根手指,“单独捡出周太傅的那份,其他的都不用送了。”

几天前,魏姝就开始精挑细选地准备礼物,及至昨天,一共准备出十几份,大部分都是要送给朝中大臣的,其中也有给吕家的一份。

这些都是曾受过先皇恩惠的人。

皇叔既然没有立刻应允靺鞨王子的求亲,至少说明是心存顾忌犹豫的,魏姝本打算趁着送礼,求朝臣帮自己说说情,以劝消皇叔的念头。

然而外祖母倒是点醒了她,一朝天子一朝臣,她父皇已经过世一年多,朝中的大臣们也已经任免过一轮,余下的虽不至于忘了父皇,但愿意赌上自己、甚至阖族的前程,而为她忤逆新帝的,怕是已经找不出几个了。

毕竟,连她的亲亲外祖母都是靠不住的。

大约也就只有她的老师,身为三朝元老的周太傅,或许会看在过往十几年的师生情谊上,帮她一帮了。

魏姝顿了一下,对织云吩咐道:“周太傅的寿辰也快到了,让张公公此刻就出宫,把礼物给周太傅送去,就当提前为他老人家祝寿了。”

织云应了一声,从里间捧出一个锦盒,领命而去,然而很快,又气冲冲地把锦盒捧了回来:

“张公公带着礼物到了宫门口,却被禁军拦住,死活不许他出宫,说是最近靺鞨王子和嘉王都到了神京,神京人员混乱,未免有人趁机混进皇宫作乱,皇上才下的令,非紧要事,后宫诸人都不许出宫。

“张公公说是奉公主的命,禁军也不肯放人,说若真有急事,东西可以由他们转交。可他们那起子粗人毛手毛脚的,张公公怎么敢让他们碰周太傅的寿礼?只能把东西又送了回来。”

当然,不能让禁军转交,还因为锦盒里除了寿礼外,另有一封公主的亲笔信。

织云还有些话没说,禁军驱赶张公公的时候,还说了一些难听话,她怕公主伤心,不敢学给公主听,却忍不住替公主委屈:“若是先皇还在,早砍了他们的狗头,哪里轮得到他们嚣张!”

魏姝提醒她:“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外人听去,不定要编排出什么,我倒是不怕,小心皇后拿你立规矩。”

郭皇后对魏姝还有些虚情假意,但对永乐宫伺候的人,惩治起来却毫不手软。

东西没能送出宫,也在魏姝的预料之内,皇叔知道她不会心甘情愿地去和亲,自然要防着她作乱,便是提前两天送,只怕同样会被禁军找理由拦下。

魏姝并没觉得很失望,而是忽然问织云道: “方才听你说起‘嘉王’,宗室里什么时候多了 ‘嘉王’这号人物?”

织云被魏姝训诫,脸上正有些讪讪的,闻言却神色一顿,眼神躲闪道:“奴婢也是才听人说起,不是宗室里的亲王,是皇上新封的异姓王。”

本朝也就开国那会儿,太.祖封过几个异姓王,还只是郡王,‘嘉王’可是亲王的封号。

这一年多来,魏姝因为守孝,颇有些闭耳塞听,封异姓王这么大的事,之前竟没听到丁点儿风声。她追问道:“是哪家的才俊,得了我皇叔青眼?”

织云含混道:“谢家。”

魏姝一时没能想起有哪些姓谢的勋贵,便又问:“哪个谢家,谢家的谁?”

织云见躲不过,纠结再三,终是一咬牙道:“是西北谢家,公主的前驸马。”

第2章 2、一夜夫妻

两年前,魏姝曾出嫁过一次,驸马是西北谢家的谢兰臣。

那时候的谢兰臣,还只是靖西侯。

当初二人于神京完婚,新婚第二天,天还未亮透,谢兰臣便被一封战报召回西北老家,自此两人便分隔两地,再也没见过。

近一年的时间,谢兰臣连封家书都没给魏姝寄过,要不是朝中时不时有西北的捷报传来,魏姝几乎以为自己的驸马已经战死沙场。魏姝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随大流在道观里给谢兰臣点了盏长命灯,竟然写错了谢兰臣的名字,直到一个多月后才发现。

两人说是夫妻,正经算起来,统共也就一夜的夫妻情,比陌生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于是魏姝生产后,便求父皇允许她和离,主动结束了这段婚姻。

如今魏姝脑海里对谢兰臣的印象,除了牢记他大名谢斐,字兰臣外,就只剩下新婚当晚,烛火下对方略带醉意的眉眼,不像是冷硬的武将,倒更像是个温雅的世家公子。

谢兰臣会被封王,魏姝有点意外,但也能猜到些皇叔此举的用意。

谢家祖上武将出身,世代居于西北,抵御外族,因夺回被契丹侵占的十二州郡而被封侯,之后盘踞西北多年,自谢兰臣祖父那辈起,丹水河以西的整个西北,都只知谢侯不知帝,表面还是大安的国土,实际已是谢家的囊中之物。

之后几代帝王,都把西北视作心腹大患,却又不得不依赖谢家抵御契丹,最终大安、西北、契丹,三方各自制约,形成微妙的平衡。

然而就在去年,契丹发生内乱,一直被契丹当做奴隶的靺鞨一族突然造反,自立一国。契丹受内外夹击,元气大伤。

接着便是皇叔接受靺鞨来朝,又给谢兰臣封王。想来是怕谢家独大,有意扶持靺鞨与谢家制衡,又怕因此激怒谢家,便也给谢家些好处,以作安抚。

虽说谢家在西北俨然已是藩王的做派,但到底不如皇帝亲封的亲王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魏姝难免又有些唏嘘。

她和谢兰臣分道扬镳后,不到两年的时间,一个鲜花着锦,更上一层,一个却一落千丈,如鸟入樊笼,当真是世事无常。

魏姝沉吟片刻,对忐忑侍立的织云道:“以后嘉王的消息不用瞒着我。”

“奴婢记住了。”织云急忙应下。

之前因为一些不好的传言,大家在公主跟前伺候时,都会有意识地避开与驸马相关的消息。这次是她实在被气狠了,才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好在没有惹公主生气,公主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介怀驸马的事。织云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接着门口的帘子便被人掀开,露出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

小男孩生的十分精致,五官与魏姝有五六分像,他躲开奶娘想要搀扶的手,自己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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