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反射的月光晃进了苏廷希的眸底,他看清李斌手中拿的是匕/首后闪身想躲开。
可惜他动作稍慢一步,手臂被胡乱挥舞的匕/首不幸划伤。
李斌划伤苏廷希,又趁机脱离了他的控制,从地上爬起来就想继续往前逃。
苏廷希正准备追,就见一道黑影冲来,朝着李斌飞起一脚,不偏不倚地踢中了他的后背。
刚刚爬起来的李斌再一次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被踹倒,手中的匕/首也飞了出去,掉在了离他约两步距离的草地上。
早就在黑影冲出来的一瞬,苏廷希就借着影影绰绰的月光看清了对方的面庞。
是周清倾。
李斌被踹翻在地,周清倾冲过去用膝盖抵住他的背部,将他的两只胳膊掰到身后,牢牢牵制住他的手腕。
苏廷希也立即过去,拿出刚才没有扣上的手铐,“咔哒”一声铐在李斌的手腕上。
专案组的其他成员一直在附近搜寻李斌的身影。
方才他们打斗时弄出的动静太大,大家闻声也赶了过来。
周清倾站起来,随手拍拍腿上的灰,看见专案组成员赶来嘱咐道,“已经拷起来了,把人带走!”
“是!周队!”
专案组的警员们接手了李斌,周清倾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捡起了刚才李斌掉在地上的匕/首。
“匕/首上有血迹,这应该就是李斌伤害冯淼的凶——”
最后一个“器”没有说出口,周清倾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手里的匕/首微怔。
微弱的月光洒下,她能隐约看见匕/首上沾着血迹。
李斌应该是对冯淼下手后把匕/首塞回腰间的匕/首鞘中就往外跑,血迹被匕/首鞘内部皮革抹匀,干涸在匕/首两侧,呈暗红色。
让周清倾极为在意的不是那干涸的暗红色血液,而是匕/首刀刃上那非常明显的新鲜血液。
她猛地抬头,“学长,你受伤了?”
话落,其他警员也是一阵担忧。
“什么?苏组长受伤了?”
“苏组长伤哪里了?没事儿吧?严重吗?”
“要不我们送这家伙回警局,周队赶紧送苏组长去医院吧!”
苏廷希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胳膊,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只是被划了一道小伤口,不深,不碍事儿。”
周清倾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匕/首小心递给叶天宇,接着快步走到苏廷希面前,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他的小臂上的伤口照了半天。
伤口大约有6、7厘米长,索性伤口不深,确实不算太严重。
周清倾抿唇,眼底铺满了担忧,“我车后备箱里备着医药箱,我先简单给你上药包扎一下就去医院!”
“这点儿小伤口去医院干什么。”苏廷希怕她太紧张,轻声安抚,“真的没事儿,一会儿去车上处理一下就好。”
警员们压着李斌一起往外走,苏廷希和周清倾跟在他们身后。
尘埃落定,苏廷希这才想起冯淼,问道:“冯淼怎么样?”
“我大概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没伤到要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周清倾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解释道,“我来之前还打了120,这会儿冯淼可能已经在医院了。”
苏廷希点点头,“那就好。”
众人终于走到路边停车处,司柏和叶天宇把李斌押进其中一辆警车上,一人坐一边,牢牢将他挤在中间。
廖飞白上另一辆警车之前,手搭在车门上,扭头跟苏廷希提议,“苏组长受伤了就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我去审李斌。”
“你们不用紧张,我这胳膊真的没事儿,现在基本都不流血了,这点儿小伤不影响我继续工作。”苏廷希无奈地举起受伤的手臂,“倒是廖前辈,这些天你也没少熬夜,你今天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我啊,还有三天就退休了,站好最后一班岗吧,不然以后想跟你们一起熬都怕是没有机会喽。”廖飞白说完,又嘱咐周清倾,“行了,我先回队里了,你记得先给苏组长上个药。”
“放心吧师父。”
廖飞白驱车赶回警局,路边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
周清倾从后备箱拿出医药箱,拎着医药箱钻进了驾驶位,对着副驾驶的苏廷希催促道,“学长胳膊伸过来,我先给你消个毒,再给你上点儿药包扎一下。”
苏廷希听话地把胳膊伸给她。
周清倾用镊子夹住一团浸过酒精的棉花,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擦拭。
酒精附在伤口上会蛰的疼,苏廷希却像没有痛觉似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警察是一个容易受伤的高危职业,周清倾自己身上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
许是久“伤”成医,她对于处理伤口颇有心得。
消毒、上药、包扎,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到五分钟就就把他胳膊上的伤口处理完,还故意用绷带系了个蝴蝶结。
“好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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