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行吗?李大人可不敢。但让他不听太后的话,他也不敢。他看看滕老爷,好像滕老爷一下子就成了什么都知道的主心骨,可惜滕老爷也被惊到了,给不了李大人任何意见。
倒是高老爷这时冒出来,给了李大人一个,稍安勿躁一切皆听太后就好的示意。
高家可是与太后有渊源的,现下站在太后身侧的是高夫人,比郡主站得都近。高老爷的意思可以信服。
时王这时对太后道:“母后,儿臣去迎皇上。”
太后刚想说不用,想起这次小儿子出宫前二人争执的一幕,改口道:“去吧。运福跟着。”
运福是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有身手,是太后最信任的奴婢之一。
时王骑上金魏牵来的马,朝城墙而去。来到镇南路上,他朝一个方向望去,停了下来。
运福问:“殿下,有何吩咐?”
因太后到来,露出真实身份的倪庚道:“没有,走吧。”
母后的出现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也无所谓,她早晚要知道的。倪庚重新纵马而去。
镇南戚府,下人看着他们老爷不顾形象地跑步进入,吓了一跳,不会是瓷器行的生意出问题了吧。
“夫人,夫人,”戚老爷一脚刚迈进主屋,一边叫了起来。
崔夫人与两个女儿正在挑布行送来的新季新品,被戚老爷叫得心里一抖,忍不住嗔怪他:“老爷,有话好好说,你嚷什么。”
戚老爷看到戚缓缓也在,步子一顿,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一家人,相互太了解了,就连二丫都看出她爹爹情绪不对劲。
“老爷,出了什么事?”戚夫人放下手中布匹问道。
戚老爷知此事是瞒不住的,那太后与时王往高府一住,马上镇上就要传开了。他不能让自家人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还得他自己来。
戚老爷让媳妇与女儿们坐下,然后才开始慢慢道来。
他说得再慢,也有说完的时候,说得再缓和,也架不住这事的荒谬程度。戚夫人竟一时没听懂,沈弈与时王与太后有什么关系?
戚缓缓问:“您说的意思,沈弈是太后认下的干亲,还是说他是时王?”
嗳?一下子还真把戚老爷问住了。是啊,太后只说沈弈是她的儿,却没提到沈弈就是时王,谁也没规定太后不能认干儿,况且太后与高家有关联,那也可能这份关联就来自于高家的远亲沈弈啊。
戚老爷:“呀,怪我,光想着跑回来报信了,应该再看看再听听的。”
听爹爹这样说,戚缓缓心中尚且存了一份希望,可无论沈弈是不是时王,他对她不算坦诚。
欺骗倒不至于,若他只是沈弈,他只是没有把与太后的关系说出来,也许是太后不让他说呢,毕竟涉及到皇家的事,任谁都要慎言慎行。
还是喜欢的,就算他不坦诚。
但释怀的前提是,沈弈还是沈弈,而不是时王。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沈弈究竟是谁。
第9章
戚缓缓刚到街上,街道就被官兵把守,她连镇南都出不去。
戚夫人问守街的:“出了什么事?”
知府的兵卫道:“圣上来了。”
戚夫人:“圣上?您是说当今圣上?”
对方点头。
戚夫人:“圣上来咱们崔吉镇做什么?”
“说是来接母后与皇弟的,就是太后与时王。对了,高府那位沈公子你们知道吗,他就是时王。真没想到,时王殿下竟然在咱们崔吉镇住了那么久。
”
这位兵卫显然不认识戚夫人,就算认识可能也不知道高府沈公子与戚家大姑娘的事,所以说起时王的事毫无顾忌。
戚夫人看向戚缓缓,戚缓缓本就不佳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朝街道另一边望去,以前随便能走的街道,如今被围了起来寸步难行。
“娇娇,”戚夫人担心女儿,上前一步,戚缓缓道:“阿娘,外面正乱着,我们回吧。”
城门处,倪庚看到了皇上。皇上没有乘撵,骑的高头大马。
倪庚迎了上去,二人同时下马,一个跪在地上行礼,一个赶忙扶起。
皇上道:“快让为兄看看,瘦了没有。”
自称“为兄” 不是“朕”,可见传言不假,皇上与时王相差十一岁,先皇去的又早,他对这个唯一胞弟既当兄长,又多了份为父的责任,很是宠爱。
倪庚脸上带笑,对皇上道:“圣上连夜赶路,该是乏了,臣弟来迎皇兄进城。”
路上二人提起此次倪庚来此的目的。
倪庚道:“圣上不该来此的,虽暗哨已撤,谁知道还有没有余孽未清。”
皇上道:“不怕,就是要告诉他们,朕在盯着他们,以后还会毁掉他们藏在大杭的更多的暗哨,他们不会每次都得已侥幸逃脱,早晚会被我们抓到。”
倪庚又笑:“圣上说得对。臣弟不会让圣上有事的。皇兄可以安心地在这里给母后过寿诞。”
“你也知道母后寿诞到了,就不要怄她了,她不过是疼你罢了,朕都不在意,你也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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