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考较,也可能是一次传授。
其中流露出来的意味,不言而喻。
张坚心头暗动,只是笑道。
“父亲,有人为我们张家张目,这不是很好吗?”
张颐神色一顿,道:“你有什么想法?”
张坚从容说道:“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壮大我张家基业,我张家扩张到现在暗地里的势力不提,明面上其实已经不输郡城那些郡望家族,尤其是在六叔进士及第之后,换而言之,我们其实并不惧怕一些小小流言!”
“但凡世家大族,谁没有一点家底呢!”
“相反,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些流言,让我张家的影响力更上层楼!”
“哦,是吗?为父怎么没有发现?”张颐不动声色。
“父亲这是要考较孩儿呢!”
张坚微微一笑道。
“如今难民潮将至,那些传播流言之人,无非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打击张家,但张家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大肆邀买人心,稳固我张家的基本盘!”
“我们同样可以传出消息,就说我张家要在河边设立筒车作坊,水磨作坊,愿意收纳一部分青壮难民,以工代赈!”
“办法是不错,可这样又能收拢多少难民?”
张颐摇摇头。
张坚狡黠一笑道:“但我们还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打着庇护保护商队,庇护乡民的旗号,出钱出力成立一支护卫队,这也是为了预防贼寇!”
闻言,张颐顿时双眸瞪着张坚,呵斥道。
“竖子大胆!你可知道,私自建立这种武装卫队,乃是要杀头的!”
张坚辩称道:“父亲,我们可不是私自招兵买马,我们这是为了防止流民贼寇冲击我们张家的基业,听闻这段时间周围已经不少百姓为流民贼寇所扰,我们成立一支这样的护卫队,也是为了帮助朝廷减轻压力,事后我们完全自行‘解散’!”
张坚眼底泛着异色,大乾朝廷其实不允许地方豪强招募私兵的,为此还有专门的条文,但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
每当地方局势动荡,匪患严重时,地方官员是可以临时抽取本地民众编制成兵勇镇压匪患,或者授予一些豪族一定程度组建护卫的权利。
尤其是张家还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县尉。
变通一下并不困难。
张颐微微抚须,瞥了一眼张坚道:“真的会自行‘解散’?”
张坚笑道:“千‘真’万确!”
张颐点点头:“如此就好,不过虽然此事伤不得我等,你也要注意安全,张家周围最近也出现了一些不怀好意之辈,彼辈只是狂悖,我等还需处置一番!”
说到这里,张颐眼底泛起了一丝寒意。
张坚有些跃跃欲试,最近他天罡童子功已经有所成就,难免想要实战一二,但很快他还是将这缕杂念压下去了。
并不是苟,而是有这个显摆的功夫,还不如跑到张义的书房,好好读几本书。
最近他都在查探那画卷中未知符文的来历。
如今已经有了线索。
他在张义的藏书中找到了类似的存在,唤作上古金文,据说是古老的神明为阐述天地道理而创立的文字,流传古老。
好在张义的收藏中,有一部分与上古金文相关的典籍,但零零碎碎,张坚也只能打起精神,自己拼凑。
第十章 联络
凤溪县,在流言蜚语矛头指向张家时,随着张家放出以工代赈的消息,立时让风向开始变化。
大批百姓,流民开始徘徊在张家门口,殷切等待着消息。
大旱来临,众多百姓都有危机感。
这个时候哪里会愿意错过这些消息。
至于前面的流言,显然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张家有米山,面山,岂不是说明家底厚实,在这个年月,唯有跟着家底厚实的,才能避免家庭免于饥饿摧残。
张家门前数百米的金玉酒楼。
一些明显气质不同的身影也看到了这一幕,这是凤溪县中一部分游侠儿。
此时这些人也在交头接耳,大部分逐渐打消了敌意。
他们也从各自的渠道,打听了张家的口碑。
张家在凤溪县的口碑向来是不错,张家虽然势大,但在家主张颐的约束下,张家子弟向来是不敢肆意妄为的。
张家的佃农,租户往年拿到田地的租赁价格也要比其他大户更低一些。
这段时间又在开设粥棚,接济难民。
最重要的还是前几天县衙送过来的那块‘积善之家’的匾额。
怎么看张家都不是流言蜚语中为富不仁之辈。
当然,更重要的是张家这段时间也打出了不少庄客的旗号,其中不少好手,让诸多游侠儿衡量得失之后,还是打消了某些铤而走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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