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两秒,然后脸上扬起一个笑容。
原本还懒洋洋地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一跃而起,他站在阿加莎面前,声音温和,“既然已经决定好好相处,就没必要针锋相对了。你会介意我抽烟吗?”
福尔摩斯是个烟枪,有时也依赖咖啡|因带给他的刺激,理由是生活太过无聊。
跟这个男人相处,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和喜欢冒险的精神。
很不凑巧,阿加莎觉得这两者自己都具备。
阿加莎:“不介意。”
“我有时会摆弄一些化学药品做实验,我专心的时候可能不会搭理别人,千万不要因为那样就觉得我对你有意见。偶尔我也会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都不愿意开口说话,这种时候,只需要让我独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满血复活。”
福尔摩斯快速地说完自己的缺点,然后跟阿加莎说:“到你了。”
阿加莎:???
福尔摩斯十分理所当然,“我们既是未婚夫妻,在你还没找到满意的工作之前,还很有可能会是工作伙伴,彼此了解很重要。事先知道对方的缺点,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融洽相处。你有什么缺点?”
阿加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必要了解地这么深入吧?和你住在二楼的是华生医生,又不是
我。”
“可我毕竟是你的未婚夫,在充当我的工作搭档期间,你白天还是经常要和我待在二楼的。”
停了下,福尔摩斯又说:”如果约翰不在,你要负责做饭。”
阿加莎默默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
虽然说她和福尔摩斯现在是未婚夫妻,但她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福尔摩斯讲究所谓的公平,跟她玩的一个把戏而已。
在她还没另谋出路之前,她跟福尔摩斯就是雇佣关系,他是她的老板,她当然要帮他做事。
阿加莎微笑:“好的,劳烦你列一张你喜欢吃的菜单给我,华生医生不在的时候,我会按照你的饮食喜好做饭。”
福尔摩斯听到她的回答,脸上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我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能吃就行。”
阿加莎“哦”了一声,不想再说话。
福尔摩斯还站在原地,看样子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阿加莎想将房间收拾一下,顺便歇一会儿,于是委婉地下逐客令:“我有点累了。”
福尔摩斯:“你还没说跟你相处要注意什么。”
阿加莎想了想,说:“没什么好注意的,但我心里烦恼的时候讨厌噪音。”
福尔摩斯:“你会讨厌拉小提琴的声音吗?”
差点忘了,福尔摩斯是个音乐发烧友,一手小提琴拉得堪比名家。
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只要你别乱拉,就不会。”
福尔摩斯离开房间,阿加莎将行李收拾好之后,感觉异常疲倦。
不止是因为今天她忙着离开阿普尔多尔别墅,更是源自于这段时间的精神紧张,害怕身边的人会发现她并不是真正的阿加莎,害怕自己在伦敦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更害怕自己以后找不到谋生的工作。
她将薰衣草香袋放在枕头边上,躺在床上在薰衣草的花香中沉沉入睡。
阿加莎梦到了旧事。
那是她上小学三年级时候的事情,她的父亲是一名心理学家,也是当时市警察局的特别顾问。当时的城市出现了一名连环杀手,父亲临危受命,配合警方将那个弄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手绳之于法。
父亲与杀手之间的战争拉锯了半年。
杀手最后一次作案的时候,将她绑了。
很多细节她都不记得了,但是记得那时父亲赤手空拳去救她,她被绑在一张木板凳上,房间黑暗而冰冷,她不记得父亲与凶手周旋的过程,只记得那时度秒如年的感觉。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太阳穴,她看到父亲跪在了地上。
凶手见父亲跪下,得意大笑。
砰!
耳边一声巨响,阿加莎从睡梦中醒来。
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汗,她整个人坐起来,轻轻地喘息着。
她最终逃过一劫,父亲为此身负重伤,幸好没有伤及性命。凶手绳之于法,此事对她没留下多少创伤,反而在服装设计师的母亲心里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后来母亲与父亲离婚,她和父亲一起生活。
她继承了母亲在服装设计上的天赋,也继承了父亲对人心的洞察力。
敲门声响起,使哈德森太太在喊她。
阿加莎收回思绪,她打开房门,哈德森太太笑容和蔼。
哈德森太太:“福尔摩斯先生先生来找夏洛克了,约翰不在,你能下去帮忙煮两杯咖啡给他们吗?”
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夫·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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