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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里觉得疼?这里吗?”
在摄政街的一个私人诊所里,华生医生穿着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坐在阿加莎对面,皱着眉头观察阿加莎右手腕和小臂上的伤。
他双手抬着阿加莎的手腕,小心地检查。
福尔摩斯脸色凝重地站在旁边,跟华生说:“看上去好像伤得挺严重,在警察厅的时候我看她连笔记本都拿不住。”
专心为阿加莎检查的华生抬头,看了福尔摩斯一眼。
福尔摩斯迎着他的视线,抿了抿薄唇,“她都快疼哭了。”
华生:???
他低头,继续帮阿加莎检查,小臂上的是皮外伤,手腕也没伤到骨头,顶多就是有点软组织挫伤。
疼确实会有点疼,但阿加莎不至于忍不了。
他狐疑地看向坐在眼前的年轻小姐,被福尔摩斯说快疼哭的人神情无辜地看着他。
华生:“……”
华生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又看了福尔摩斯一眼。
福尔摩斯:“她伤得怎么样?”
平时那么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一遇到跟阿加莎有关的事情,就变得这么笨?
华生觉得很无语。
阿加莎站起来,她低头将卷起来的衣袖放下,语气有些抱歉地跟华生说:“我都说了是小伤,他觉得我在骗他。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华生医生。”
华生闻言,有些不赞同地看了阿加莎一眼,“阿加莎,说这些话太见外了。只要受伤了,不管大伤还是小伤,就得找医生认真检查。”
福尔摩斯深表赞同,“不错,而且你都快疼哭了,怎么会是小伤?”
阿加莎侧首,瞥了他一眼,“小伤也是伤,也会令人觉得很疼,只是快疼哭而已,还没疼晕呢。”
福尔摩斯皱眉,“你还试过有疼晕的时候?”
她在贝克街的时候,顶多就是因为厨艺不精刀工不太好,在厨房被刀弄了点皮肉小伤。
怎么离开贝克街之后,听起来很多灾多难?
阿加莎已经不想多说什么,她问福尔摩斯:“你还有事要跟华生医生说吧?”
福尔摩斯点头。
阿加莎于是辞行,“那我先走,不打扰你们。”
浅绿色的倩影离开华生的诊所,福尔摩斯忍不住问华生:“她离开贝克街之后,经常受伤吗?”
华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忽然问这个?”
福尔摩斯没说话,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抽烟吗?”
华生从办公桌的抽屉找出一盒雪茄递给他。
福尔摩斯接过那盒雪茄,“……谢谢。”
华生重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跟福尔摩斯说:“其实离开贝克街之后,阿加莎虽然经常找我,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年轻女孩,即使受了伤,也不会随意向人倾诉。但她的
工作性质你也了解,多少会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福尔摩斯长腿一伸,勾来一张椅子,跟华生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雪茄的味道盈满口腔,尼古丁并没有抚平他的心绪。
而华生又说:“这半年来,你为了探案满欧洲乱跑,几乎不见人影。阿加莎也没闲着,她帮莱斯特雷德先生攻克了几个难缠的嫌疑犯,让本来难以立案的棘手案件得以立案判决,她的才能开始大放异彩,也会不可避免地与人结下仇怨。你从事侦探行业多年,经手过数百桩案子,心里很清楚有的仇怨一旦结下,是无法消除的。”
“阿加莎心里有数。夏洛克,她是个独立有主见的女孩,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雪茄被福尔摩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红色的火点一闪一闪,“对一个年轻的小姐而言,她的工作性质是不是有点过于危险?”
不是跟精神失常的人打交道,就是跟犯罪行为打交道,她这么莽,不怕有朝一日会遇上无法应对的危险吗?
华生忍不住笑,“她不是一般的年轻小姐,夏洛克,你在桐榉庄园的时候也看到了,遇上危险,她有自保的能力。”
可人并不是遇上任何危险,都能自保。
福尔摩斯探案这么多年,也曾遇上过很多危险,他喜欢寻求刺激,愿意为心中的正义而战,并不畏惧探案途中遇上的危险。
每次遇上危险时,他其实并没有十全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烟雾缭绕间,福尔摩斯脸上的神情莫测,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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