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怒道:“去哪?!”
晏池懒懒地:“喝水,你激动什么,小心得高血压。”
起身时,看见骆书禾同样翻了个白眼。
或许就是在那时,晏池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花样。
老太太拉着骆书禾手问:“是还在上学吧,看着真漂亮,读大几了?”
骆书禾乖乖巧巧笑:“大二了,在美院。”
晏池阴阳怪气:“原来是艺术家,久仰久仰,不过毕了业能混上饭吃吗。”
老太太瞪他一眼。
又变了脸和骆书禾说:“平时在这里别拘束,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尽管和我们说。”
骆书禾乖乖点头。
晏池一脸莫名:“你这几个意思,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都说了你别什么人都往家里……”
这回,老太太直接把人拉走。
骆书禾知道自己在这不受人待见,本来她在这样环境下就够拘谨害怕,想走,又被骆翠玉拉住:“你想去哪?你说说你还想去哪,你自己想清楚,不留在这就等着睡大街去吧!”
骆书禾看着她,话说到这,怎么也该明白自己是要被丢下了。
“妈。”她始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正巧晏池被说得不耐烦,往那个方向看了眼。
这就要哭了?
他嗤笑,女孩就是麻烦,水泥捏的,娇气死了。
又转瞬,脑海里升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念头。也或许,只是最近被拎着去相亲相烦了。
在老太太拉着骆翠玉去看她院子里果树结的果子时,晏池走过去,看着她慢慢道:“要结婚吗?和我。”
骆书禾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主要是他话说的太轻描淡写,活像是打算约着去吃顿饭或者做个头发。
晏池还拿乔:“不要算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你不是缺钱吗,真以为就你那个妈能安心让你毕业,正好我有钱。”
骆书禾上下打量他一番,跟着轻描淡写道:“可以。”
于是就她们去院子里看个果树的功夫,骆书禾指示他开车回筒子楼取户口本。再度上车时,晏池先是和她说:“话说在前头,就算要结婚,我不可能绑在你一个人身上。”
骆书禾并不关心哦了声。
算是缓解气氛,驶过个红绿灯后,晏池饶有兴趣问她:“你家怎么户口本都乱放,你不会是学撬锁的吧。”
骆书禾眉头轻微皱了下,一本正经:“不需要,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锤子。”
还催他:“你结不结了,问这么多,不结我回学校了。”
那算是第一次,他觉得她有意思。
第二次是在骆翠玉临离开东城前来老宅看她,说是看望,实际就是来看看能不能临走前再捞一笔。
骆书禾人躲在晏池身后,她从父母离婚后就一直是单独落户在筒子楼,谁都没有跟,户口本上只有她一个人名字,故而猜到骆翠玉并没有发现户口本不见了。
“我结婚了。”
在骆翠玉惊诧的目光中,骆书禾迅速拉起了晏池的手,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我们感情很好,妈,你放心走吧,不用担心我。”
然后,在骆翠玉离开后,骆书禾火速放开他,贴心递上片湿纸巾:“麻烦你了,我明白的,都懂的,以后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晏池被她敬业精神折服了。
说到底,在两人领证后,晏池和骆书禾说的那几句不过是半开玩笑。婚都结了,他哪至于这么扣扣搜搜的,什么当不当真的,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
但她真就像在履行义务的机器人,担心拿他钱烫手似的。兢兢业业,除了每月陪他回一次老宅看老太太,其余时间一次都没联系过他。
有次,他是真有点生气,本意是想让她陪自己出席年末公司年会,问她有没有时间。
骆书禾隔了一天才回,说自己最近不太舒服,发过来一张温度计图片,38.5度。
那天晚上,晏池到底只在年会上露了个面就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就把车开到了美院门口。
好巧不巧,他真看见了骆书禾,被围在一堆男男女女中,刚吃完晚饭回来,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晏池复又打开手机,把那张温度计图片保存下来搜了搜,果真是网图。
分明是不想见他。
多少有赌气的成分。那天之后,他就停掉了所有她的信用卡和账户,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足足撑了一个月,是晏池先败下阵来主动联系她。
并没有回应。
下回回老宅时,他问起,骆书禾只是蓦地抬头看他:“我手机丢了啊,聊天记录都不见了,你什么时候找过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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