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书意就皱眉,给自己倒了杯水,她习惯睡醒后喝水。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
他甚至把什么地点什么时候什么媒体采访列了出来。
岑书意坐下来喝了口水:“你理解错了。”
“我就是个演戏的,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在戏外的时间,我觉得我有选择的权利。”
说到这里,小尤肯定一点头:“真的吓死我了,还好意姐和他说了会儿话拖延了下时间,保镖及时赶到,不然就他那个精神状态,真做出什么都说不定。”
“虽然后来是报警把他抓了起来,但好像是脑子有点问题吧,家里也没个人,看不住。要我说,就应该直接送去精神病院,省得祸害社会。”
骆书禾又一指岑书意腿上的伤口:“那这是怎么弄的。”
岑书意看上去自己都不太上心的模样,就一笔带过:“摔的。”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严重程度,余光瞟见陈祎柏有动作,骆书禾主动把床边位置让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那两人在小声说着话,骆书禾在帮小尤把花篮清出去。
都是公司同事送过来的,一听说她住院了,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到位。但岑书意说不喜欢病房太多味道,小尤也愁,不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直接扔了不合适。
骆书禾就给她出主意,让她去问问这层的杂物间有没有空位置先放着,改天让人帮忙全部给拉走。
*
收拾好东西后,骆书禾看着床边那两人,意外和谐,陈祎柏在牵着她的手低声哄。
眼镜被他摘了下来放在一边。
他此时看上去就是一个因为未婚妻受了伤,有情绪会生气的普通男人。
小尤就借口说要下去拿定好的汤饭,拉着骆书禾走了,给他们留出独处空间。
听骆书禾问起他们平时相处问题,小尤就再肯定不过点头。
“这点你放心,他们平时见面都是我帮忙打掩护的,陈老师人很好,每次来都会带点小礼物。做事也很有分寸,意姐和我说过,和他相处很舒服。”
“他们都这么忙,能有空见面?”
“有啊,可能是聚少离多吧,但没那么夸张。”小尤想了下,解释:“意姐不跟组没通告的时候基本上都和陈老师在一块,有时候我们在影视城拍戏,陈老师也会来探班,几个意姐圈里的朋友都知道,他们感情还挺稳定的。”
骆书禾就惊觉是自己狭隘了,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没吵过架吗。”
小尤真被她问住了,这次想的时间长了点:“我印象里是没有,两人都挺成熟的,又不是小年轻了,本来相处时间就不长,整天吵来吵去的多没意思。”
等下了电梯,小尤径直去了医院缴费处,骆书禾在角落寻了个地方坐着。正低头想事情,就感觉左半边脸颊被冰了下,她抬头看,顺手接过冰水,问他:“你刚刚去哪了,怎么不上去。”
晏池就在她身旁坐下:“在病房外看了眼,觉得好像没什么进去的必要。”
骆书禾就把冰水拧开了,递了回去问他:“你要喝吗。”
小尤好不容易才从医院自动缴费处挤出来,今天是周末,人格外多。偏偏医院机子死机了两台,有医生把整个显示屏掀了起来正在修。队排得老长,她看骆书禾脸色有点发白,让她先去一旁坐着。
正想着不知道病房那对有没有腻歪完,是直接拿着东西上楼,或者再在这里待会,小尤就看见医院统一塑料椅上另一对正在共分一瓶水。
小尤:……
差点忘了这里只有一只单身狗。
骆书禾才合上瓶盖就收到了小尤指示,说是老板非要让岑书意在留院几晚好好观察观察内伤外伤。可她用不惯医院的东西,让骆书禾回去一趟带几套换洗衣物和日用品。
骆书禾拖了只小箱子在将那些瓶瓶罐罐收进去的时候,晏池就捧了本原本倒扣在桌上的书在看,诗集什么的,他才看了两行字就失去了兴趣,转而在看骆书禾将各类护肤品分门别类塞进化妆包里。
“你姐情况怎么样。”
没想到他会主动问,骆书禾把化妆包拉链拉上,回:“就一些皮外伤,不过我就是突然发现,我好像有点不了解她。”
“正常,你们这么多年没联系。”
骆书禾却摇头,把东西收进箱子里合上。
“我不是说这个。”
岑书意曾经有过一个初恋对象,这件事别说老师同学,连父母都不知道。还是骆书禾有次值日晚了回家,抄近路走小巷看见的。那个男生光看打扮就知道是附近职高的混混,校服不好好穿,头发是梳得乱七八糟的莫干西头。光看长相来说一般,眼睛很小,至少和当时已经是学校里风光无两成绩优异且是众多男生心目中小女神的岑书意差远了。
当时,骆书禾完全不敢说话,直到那个男生骑着一辆时下流行又拉风的改装摩托车走远,骆书禾才从暗处走出来怯怯看着她。
“不准告诉爸妈。”
正处青春叛逆期的岑书意居高临下,很冷漠扔下一句。
不过在那天之后,骆书禾发现每天早上书包里都会多出些小零食。一颗苹果,一袋曲奇饼干,或者一盒小蛋糕。
她只当这是捂口费,安心收着。
来年春天,那个小混混再没出现在楼下。
结果晏池听完,重点完全歪了:“看不出来,你姐会早恋。”
细想下,要是把这料卖给狗仔,得花不少钱才能压下来。
骆书禾反应过来了,就警告他:“你不许告诉别人,一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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