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禾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中午时他非要拽着自己收拾行李,着急忙慌打包搬运。口风很紧,看来一点都没打算告诉她。
但这种意料之外的计划,骆书禾竟然能够完全接受,反正她不用带脑子,全程跟着他,指哪去哪。
她紧紧贴着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好。”
太阳完全落下去时,晏池把她放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毕业快乐。”
那天晚上,他们如愿在酒店看了星空。
深夜,晏池看着臂弯里已经熟睡的她,嘴角有一点没褪去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戳了下。
笑意更深,看来是做了个好梦。
于是接下来一周,他们都在漫无目的地走。没有攻略,没有目的地,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车上,音乐声开得很大。
但两人谁都没有厌烦,反正想着前方总有路,有小镇,有住的地方。
唯一的惊喜,是在路中央救了一只生病的小狗。
很小,身上有斑点,身上都是湿的,在瑟瑟发抖。
骆书禾在车上翻了个纸箱出来,把狗放进去。
“可以在前面给它找个地方看病吗。”
骆书禾抱着纸箱子,问道。
一只狗而已。
但看着她抱着那狗不撒手的样子,晏池没什么情绪应下了,一路上都没说话。
狗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凉,腿上有个小伤口。
在宠物医院给它洗了个澡,包扎好伤口后,小狗恢复了活力,不住在舔医生的手。且在得知狗是他们在路上捡的后,助理很热心表示可以帮忙找下家。正好今天是有位住在附近的独居奶奶来给她的边牧做检查的日子,人很好信得过,她已经在这里捡回去三条流浪狗。
骆书禾当即同意,又给它留了点现金,当做赡养费。
挤了点洗手液洗干净手后,骆书禾掀了门帘,出去找晏池。
两人在城里逛了圈,买了一束新鲜的鸢尾花,吃到了每天限量五十份的鹅肝牛排。从餐馆出来时,骆书禾随手把鸢尾花送给了路边的小女孩。
他们牵手走下长坡。
最后一站,是东北部一个童话般的小镇,两人留足了两天待在那里,先是坐着小船绕了整个小镇一周。
晚上,找了家小酒馆消磨时间。
他们两个年纪加起来超过半百的成年人,连角落那对不知道够不够十八的年轻情侣都在对饮杯口嵌一片柠檬的鸡尾酒,他们只一人要了杯柠檬红茶,一碟奶油味的爆米花。
很好。
很健康,很养生。
中间搭了个很简陋的木质小舞台,有人抱了把木吉他在台上唱歌。
开始还是那个羊毛卷发,穿着格子衬衫的歌手在唱。有个白头发佝偻着背的老人上去,和那人交谈了两句。
歌手立马跳下长椅,很慷慨把舞台让了出来,下去前,和大家介绍今天是这位老人和太太相识四十五周年的纪念日,想在这个日子给她献上一首初见时弹的民谣。
周围人纷纷朝酒馆里另一位两鬓斑白,但是穿着艳丽裙子,鬓角别着花朵的老太太看去。
稀稀拉拉响起一阵善意的掌声。
老人年纪大了,反应很慢,在缓慢适应手里的乐器。
骆书禾原本挺期待的,但老人说出口的是一口流利德语,她一个单词都听不懂。
晏池适时看她一眼。
“要给你翻译吗。”
骆书禾点头。
音响声音被调大,晏池低声介绍:“这是首欧洲中古民谣,在乡下很流行。”
音乐声适时响起。
老人嗓音偏低,但很适合这首歌。
耳边是他的所谓翻译,基本上是唱一句跟一句。
她又一次走过那条林间小路
挎着竹篮,如此可爱又美丽
她是在一个秋日来到这里
轻易俘获了我的心
春天过去夏天来临
可我该如何向她倾诉我的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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