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你是说他家那三层小楼,顶多摔断条腿。”晏池看上去是真不着急,甚至给她剥好了满满一盘螃蟹肉:“吃吗。”
“要。”骆书禾自动把手伸了过去:“再给我拿点醋。”
目睹晏池走后,桌上大半菜都没人动过。骆书禾的意思是让兰姨坐下一块吃,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愿意。
两年没见,兰姨精神头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白头发更多了,瞎掉的一只眼睛泛着灰色的光。
说是没什么大事,但直到午夜十二点,骆书禾才听见动静。
那时她都已经睡下,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身旁床铺塌下去一块,翻了个身就滚进了他怀里。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的声音很黏糊,有点像在撒娇。
本来晏池看她睡熟了,都没想干什么的,莫名被勾了起来,伸手去拉她的丝绸睡裙。
“这里没套。”她不满嘟囔。
“我买了。”
所以是去拦完人跳楼自杀,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个套是吗。
骆书禾干脆放弃了。
又看他顺手把放在一旁领带拿了过来,她睁大了眼:“你又要干嘛。”
晏池踮量了下这领带够不够结实,边绕了两圈,把她双手举过头顶,直接捆在床头:“你挠那一背伤,忘了?”
骆书禾心虚,不敢说话。
他继续:“你少装,看你不是挺喜欢这样。”
做完,晏池注意到她有些发红的肩头。
骆书禾在玩他掌心的薄茧,问:“杨云天怎么样了。”
“还好,就擦了点皮外伤。”其实这时,晏池是觉得来一根烟是最合适的,但戒了这么久不好前功尽弃,只好从扔下床的衣服上找了阵,翻了颗水果糖出来吃了。
“为什么想不开啊。”
“他那脑子,哪有什么想不想得开的。”晏池看着窗外景色:“他家里人都给他联系好了澳洲那边亲戚,他不肯,非说要去英国。”
“后来呢。”
“杨叔说他想去可以,除非他从这里跳下去。”
“啊?”
“杨云天不肯,说亲父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年纪大的来,要跳也得让他来。”
骆书禾瞠目结舌,最终憋出句:“他们一家人感情真好。”
“嗯。”
晏池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说起来,以前我还有点羡慕杨锦麒。”
骆书禾百无聊赖,把他的手指打开,又合上:“那现在呢。”
“只想离他们那群神经病远一点。”
骆书禾笑了声。
她把晏池的手摊开,贴在自己脸边。她这时是真的困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你现在可以不用羡慕他了。”
晏池一时无言,看着她安心黏着自己睡的模样,忽地想起白天时,送晏渡出门时的场景。
“我不稀罕什么公司,不用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然后,晏池扫了眼副驾驶上的短发女人:“还有,你要想生孩子就生,这么大年纪了,再过几年想生都没法生。”
“半斤八两。”晏渡难得笑得如此温和:“你比我小很多吗。”
他就很不要脸道:“那不一样,我年年十八。”
就这么想了半个晚上,骆书禾第二天早上精力异常旺盛去拉他起床,拉了几次都无果,甚至看着他把被子往上一扯蒙住整个人:“你别吵啊,再吵早饭没了。”
“你再这么拖下去,午饭都吃不上。”
骆书禾俯身,装模作样叹气:“是真年纪大了吧,养养生啊,泡泡脚啊,保温杯里泡枸杞要不要试一下,大叔。”
晏池直接睁眼,勾着她往被窝里扯。
“谁年纪大。”
骆书禾被他掐着腰动弹不得,只好哎了两声:“你是不是玩不起。”
“你是不是非要和我扯这个。”
骆书禾老实了,举手投降:“是正事啊,你别闹,今天中午邬瑗说请我们吃饭。”
“请什么吃饭啊,不去,谁大白天出门。”
骆书禾扯了扯他的脸皮:“你自己做的事情忘了?她说托你的福,就那天,你诓他们一群人吃饭那天。巴黎,米其林,有个留学生目前在追她。但我看她这架势,估计都用不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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