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她还是学生?”
“学生怎么了,她在这上学,估计也用不着读什么书。而且她那眼神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面皮薄不好开口罢了。我成人之美,积德行善,冯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冯卓铖:“靠边停车。”
“干什么?”
“你滚回自己车上去。”
江乐绕过教学楼,直接进了男生宿舍。
宿舍内照例只有孙康在,腰背挺直,坐在靠窗的桌边做题。
江乐将门落锁,孙康听到动静,握着笔的手一顿,他没有回头,脑中原本清明的求导思路却忽然蒙了一层雾,一直到江乐站在他身后,抽走了他手中的笔,都再未写下一个字。
江乐弯腰半靠着他,看一眼题,在草稿纸上信手画出的双曲线和所求直线简明又准确。
“涉及到弦中点的直线方程用点差法求。”她说。
“我知道。”孙康偏头,避开她垂落在他耳上的发,“别站我后面。”
江乐在床边坐下,拉开书包,抽出整理好的七中试卷放在桌上,“上个月的。”
“谢了。”
“就这么谢?”
“你想我怎么谢。”孙康并不看她。
江乐盯着他,慢悠悠道:“今天这么冷淡,是生气了,还是有新欢了?”
孙康沉默两秒,抿唇道:“你当我是你。”
“你第一天认识我?”江乐拉住他左手,握了握,孙康的手指骨节明显,指腹有茧,肤色也不算白皙均匀,这是一双做事的手,和那人的手截然不同。
孙康任她拉着,未做回应,另一只手仍然持笔,好像还专注在试卷上。
“装什么啊,孙康。”江乐轻抚他虎口,“你要真写得下去,动笔啊。”
孙康扔开笔,将人推倒在床上。
第二章
时隔八个月,在北城的一家夜店里,冯卓铖再一次见到了江乐。
他记人脸其实并不如何在行,但江乐不同,她有一副与游方宜五分相似的眉眼,还有一双勉强算独特的梨涡,于是即便她此刻的装扮和新林镇的学生模样大相径庭,冯卓铖还是认了出来。
她说她叫茜茜,茜草的茜,恰好坐在他和刘韬之间,头上戴了两个毛绒绒的兔耳朵,身上穿着店里统一的jk制服,估计私下改过,每一丝弧度都恰合她身体曲线,倾身倒酒时,卡座里几位男士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茜茜卖酒很有一套,先玩小游戏哄人开心,再说自己家境贫寒,身世凄苦,父亲又好赌,而她心怀远志,帮家里还赌债的同时还一直在努力攒钱,希望有一天能出国留学,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冯卓铖差点听笑了,这样一套拙劣说辞也不知她是怎么想出来的,悬浮老套又好高骛远,大概重复过太多次,便自认演绎得登峰造极了,刘韬轻声安慰时,不经意和他对视,两人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然的笑意。冯卓铖挑眉,示意他继续。
江乐从“after”出来,已近凌晨二点,街上照旧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她有点儿醉了,站在原地吹了会冷风,眼皮缓慢张合间,她看见不远处的路边,有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在讲电话。
江乐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两道火焰在交织。
冯卓铖前脚刚上车,后脚江乐便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方便借宿一晚吗?”她问。
冯卓铖不想她如此直接,停顿片刻,没有立时拒绝,江乐手心攀在他颈侧,离他更近了点,十足润泽的一双鹿眼变得妩媚,“嗯?可以吗。”
冯卓铖:“你喝多了。”
话要冠冕堂皇地说,视线却不必,可以肆无忌惮地从她湿漉漉的眼移到微张的唇。冯卓铖一晚上都瞧不上她,这会儿却没能胜过本能,将食指抵在了她鲜红的唇间,他说不好是要推开她还是想碰她,江乐的反应却出奇大胆。
冯卓铖脑子一炸,暗骂了句脏话,仅有的丁点犹豫被炸得灰飞烟灭。他甚至没能忍到回原定的住所。酒店电梯上行时,在幽长走廊找房间时,冯卓铖一言不发,没有再碰她,他想他给过她时间反悔了,她要乖乖跟在他身后,这是她自找的。
江乐是自找的。冯卓铖的手指真正进入她身体时,她想起新林镇两人初见,他按在门上的手,肌肤下微跳的血管,她那时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正如此时此刻,心理生理得到同频的快慰。
冯卓铖的目光有点儿没法从她身上移开,剥下制服的她和夜店里矫揉造作编故事的好像是两个人,他喜欢看人这样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欲望,喜欢她被取悦之后变得潮红的脸蛋和身体。
“爽吗?”
“不够。”明明呼吸还急促,身体还在发颤,江乐却偏要挑衅似地朝他一笑。
“有够欠的。”
冯卓铖在床上从来不客气,怎么痛快怎么来,而江乐的表现也实在令人意外,他要怎么样她都能迅速调整配合,肢体柔软,耐力和韧劲十足,冯卓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酣畅过,以至于明知一早有飞机要赶,依旧捉住她手腕,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天擦亮。
餍足过后的冯卓铖没能合眼几分钟,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离去之前在床边站了几秒,留下了助理的电话。
江乐比冯卓铖多睡不了多少,她早八有课。
赶回宿舍拿书时,江乐在楼下碰见坐在绿化带边缘啃包子的陆柯豪。
“早啊,江乐。”陆柯豪和她打招呼。
“早。”江乐步伐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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