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吗?”褚钰有些不确定。
“十有八九。”温馥然答道。
说完,褚钰看见铁片的头被温馥然用磁条的尖尖吸住了,随后,他一边用镊子给铁片出口的位置松解,一边把吸住铁片的磁铁缓缓带起来。
于是,就像是“拔萝卜”似的,铁片被连根带起。
褚钰全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没想到还这能成,嵌顿这么深的铁片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拔出来了,“四两拨千斤”也不过如此了吧。
“好了。”从温馥然地眼尾能看出他似乎笑了。
之后,他又再清洗了一下伤口,最后把开口的地方缝起来了。
可坐在一边做助手的褚钰,还没有从看到铁片被连根拔起的那一刻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直到下台,褚钰才稍稍缓过神来。他观摩过周牧做手术,如今他又看到温馥然的手术。
不得不说,总体来说,两人有一些相似之处,比如两人操作时动作都很果断,没有拖泥带水,更加不会反复去倒腾一个地方,基本上看转了就下手,一步到位。
但两人也有不同的地方,如果说周牧的手术操作是学院派“教科书式”的,那么温馥然的手术则是把那些条条框框揉碎后的重组,几乎没有一个步骤与书上写的一样,但却每一步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可今天这个病人的异物刚好是铁片,可以用磁条吸出来,若是遇到其他的异物,又当怎么办呢。
就当他想问温馥然的时候,这人竟然早已经跑了,留下他和护士在收拾手术间。
他忍不住想,若是今天的主刀是周牧,他又会怎么做取异物的手术呢。
夜晚。
十点多了,这座城市依旧是人来车往,仿佛是一座不夜城,特别是市中心的商业区,白天还是一片寂静的酒吧一条街,如今都亮起了灯牌。
温馥然坐在外面的露天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周牧。
他已经打了两个电话去催促了,第一个,被周牧挂掉了,之后回了一条信息,还没有开完会;而第二个,被周牧直接挂掉,信息也不回了。
很好,这很周牧,温馥然心想。
正当他准备死皮赖脸地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周牧就来了。
深秋,周牧还是老样子怕冷,一件薄薄的羽绒服,里面穿的是正式的西装。
温馥然在看见周牧这身打扮的时候,也决定不再追究他挂电话的“傲慢”行为了,看样子是真的要开会,不是找借口搪塞自己。
“你还真让我这个师弟好等啊。”温馥然拉长语调抱怨了一句。
周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抛下一句:“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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