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问他:“为什么喜欢来我们居酒屋?”
他回答:“因为这里都是中国人,很热闹。”
他听不懂中国人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里很热闹。
温华在日本还遇到过许许多多类似的情况。
日本跟欧美国家会带着鲜明的歧视的人不一样,温华在美国时,有一位来自英国的留学生,在一场舞会上因为特别内敛导致自己想要的舞伴成了别人的,他在说自己像个perfect arse时,因为他说话的音调是英腔,惹得那群美国佬憋笑,集体嘲讽他的口音。
但日本人不一样,准确的来说,他们并不在乎你是谁,比起亲近之人,他们往往更在乎自身。
温华在日本也有相当多的床伴,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最后一个床伴是佐伯。
挺有意思的,温华在与女人建立这样的关系时会明确说明不想发展感情,只想在压抑的环境社会中用性来解脱发泄。
他说话时语气低沉,尾音偏轻,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时勾长了妩媚的眼尾,那些女孩诱于美色都会答应。
但结果嘛……
佐伯则开门见山:“我在早鹤那里听说了,你的技术很棒,虽然她们对你评价不好,但这不能怪你不是吗?要不要试试跟我……?我不会缠着你的。”
她的眼睛很亮,温华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微昂着头,眸光投下时薄唇抿起上扬,沉默片刻后淡淡吐出一个“好”字。
结局,殊途同归。
佐伯对他的要求愈发偏向正式情侣一样,会明里暗里地试探,一些女生的小心机显露无疑。
后来在情人节里她亲手做了巧克力,以本命巧克力之名赠送给他。
众目睽睽之下,温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要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另找她人了。”
佐伯手捧着巧克力浑身颤抖,偏棕黄的披肩发都跟着抖动,周围的人带着好奇的目光不断向这边投射,她羞红了一张脸,双眼泛泪。
当那一巴掌扇过来时,温华的第一反应不是恼怒,而是可惜。
她带着哭腔怒吼:“你个渣男!难道就只想睡我吗?!难怪那些女孩子都这么说你!花心又不负责任!”
女孩委屈地背身跑开,让温华留在原地面对那群人的指指点点。
他想,你看,人性就是这样,除了自私,还是自私。
对于温华来说,他只是单纯的享受从性中带来的快乐,而不是从性中享受对方的爱以及渴求他的爱。
所以他把这种事统称为“性交”,而不是“性爱”。
但人都是会违背承诺以及得寸进尺的生物,甚至在此之后不觉有错,要把错推到对方身上,以此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和所承受的被拒绝的羞辱。
回国时,温坤及问他:“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日本了吗?”
温华回答:“知道了。”
极致的薄情会让他摒弃掉许多无谓的感情,变得更专注于自身,难以受到外界的干扰。
这一点在温姥爷死后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他没在乎过什么人,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在乎如何让自己所渴求的一切都能牢牢抓在掌心内。
除了方晚。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他想要、需要、必要方晚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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