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温听晨湿润暗淡的眼睛猛地睁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是你!”
她那么灰暗惨烈的青春,被孤立,被侮辱,在学校抬不起头,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她本可以像个普通人,交很多朋友,拥有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而就因为他的自私和偏执,她的人生就这样被摧毁了!
“为什么要毁了我!为什么!”
积攒在心里的委屈和怨恨一瞬间爆发,她发了疯似地朝唐承扑过去,可还未挣扎下床,就被他飞身上前一把按在破旧的床板上。
他一手摁住她的肩膀,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膝盖抵在她的双腿上,逼她不得动弹。
“因为我爱你啊小晨!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温听晨梗着脖子,眼里含着泪光,咬牙切齿地瞪他:“你的心意就是毁了我的人生,还杀死了我当时最好的朋友!”
唐承一怔,手上忽然泄了力,缓慢站直,背过身去,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一开始,我没打算杀他。”
在水库那天他其实只是想给江玦一点教训,让他离温听晨远一点。但江玦嚣张至极,反问他有什么资格管他们之间的事,小晨愿意跟谁做朋友、喜欢谁都跟他没关系。
他当时被气昏了头,暴怒之下掐住江玦的后颈将他按进水里。江玦在挣扎的时候腿脚抽了筋,他没管,用尽全部力气压在江玦身上,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那是他正真意义上第一次亲手杀人,心里怕极了,跌跌撞撞回家寻求唐广君的庇护。
后来,他就被强行安排出国。
初到澳洲的那几个月,他很不适应,懊恼自己一时冲动造成当下的局面。
但脱离家庭桎梏的他很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那放纵的国度找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一面学着伪装自己,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去掉了胎记,使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一面用各种方法满足自己的私欲,表面上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背地里研究的却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然而新的生活并没能让他放下温听晨,他在国外越是放纵,心里的空虚就越大,对她的执念和欲望也就更深。
终于,在得到回国的准许后,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她占有,却发现她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江玦算什么,郑致恩和刘金华又算什么,我最想要他死的,其实是周见弋!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爱?要不是他是个警察,我早就杀他一百遍也不解恨!”
“凭什么?”温听晨冷笑,“凭他不信流言蜚语,一次次坚定地选择我;凭他在你亲手把我推向深渊的时候他接了住我;凭他是我那段昏暗人生里唯一的光亮!你永远也比不过他!”
“可你也曾是我人生里唯一的光亮!”
唐承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双目爆红,“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爱上你的!你可以爱别人,为什么不能爱我?!”
“因为一开始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假的!”
温听晨呼吸困难,脸颊憋得通红,却依然不肯低头。
“我对你的好,不过是讨好,是我为了在新环境站住脚演出来的假象而已!”
唐承一愣,“你说什么?”
“你把自己当作桐原亮司,可我从来就不是唐泽雪穗,如果没有你,我的世界本该一切光明,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你别把自己想得那么深情,我只是你发泄私欲的借口罢了!原先我还当你是兄长,如今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犯!”
“……”
唐承被她的话深深刺激,掐住她细劲那只手骤然紧缩,带着要拧断她的杀气和决绝。
温听晨完全没办法呼吸,喉咙火烧一样。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唐承理智回笼般松开手,站起身,冷冰冰地俯视她。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等船一到,我会立马带你离开。你不是爱周见弋么?我偏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也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第69章 无拘(5)
晨光熹微, 海平线升起勃勃旭日。
半夜出海的渔民陆续归来,沙滩上来往人流变多,唐承走到窗边, 警惕地往外望了眼, 见无人靠近才放下厚重的窗帘。
房间再次陷入昏暗。
过了会儿, 他口袋里的手机亮起微弱的光芒——
有短信进来。
他捞起来看了眼,嘴角一勾,快速收了手机, 几步上前拽起床板上的人,重新给她嘴巴贴上胶带。
“我们该走了。”
“唔!唔唔!”
温听晨惊恐反抗,双脚乱踢, 唐承的大腿猛地挨了几下,盛怒之下捉住她的脚踝, 用口袋里剩余的尼龙线捆住她的双脚。
“乖一点,别逼我给你打第二次麻药!”
尼龙线紧紧缠绕,打上死结, 温听晨彻底不能动弹。
唐承弯腰一捞, 将她扛在肩上,吹灭蜡烛, 大步出去, 按亮停在阴影里车子,开门把人丢进后座。
温听晨的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梆硬的座椅上, 一阵晕眩过后, 车子开始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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