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线(25)沈泠番外/卖火柴 po1 8 u k.co(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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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智完全能够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代入她也能理解她的决定、她的不舍与矛盾。我只是很难过。我冷静地说好,拖着残破的腿,我回了家。

那里其实是最危险的地方,姑姑一定还在找我。

但我换了身衣服,想在简凝之面前保持体面。

担心被陆洪之和陆梓杨发现,让简阿姨在家中为难,我本想从后门绕过去。

隔壁院中传来欢语,可依稀辨清一家叁口的声音。暖黄色的灯光好像一轮夜里的太阳,我站在铁门边上,仰望着那陆家楼上那温馨的一角。

“真后悔没多生一个治你!”简阿姨的声音洪亮,“滚过来,挨打。”

“行了行了,陆梓杨,给你妈道个歉。”

“那你让沉泠做你儿子啊!反正人家什么都好。”

“胡说什么,惹你妈伤心。你妈哪里舍得你受委屈!“

太阳的余韵很冷,我只是分享了这一点点光和温度,便浑身疼痛。比在那个窄小的黑屋子里承受挨打还痛。

我是一片多余的零件,无法卡入一个如人体本身一般血肉精神具足的美满家庭。

我无法再欺骗自己——沉攸其不爱我。我一直在他的压迫中寻找被爱的痕迹,要倾尽自己所有才能换来一句虚假的认可。许咲伊也是我错认的爱神,我知晓这错认于她而言也不公平。

如果生下我的人,从未考虑过也许我会来人间受苦,从未质疑过生孩子这件事,只是短暂地将性器交合在一起而不做隔离,然后祈祷没有意外发生。那么我的出生真的受到祝福了吗?我真的天然被爱吗?我的生命又有何价值?

后来我不停地在用一只腿走路,走到哪里算哪里。肉体的疼痛愈发微不足道。

流浪的人尚在寻找归处,我不仅无处可归、无处可去,也无处妄寻。我停留在一片肮脏的地方,我失去了意识,我和被人间遗忘的角落一起死去就好了。死亡是唯一能够让我获得自由的方式。

我不相信有上帝,四维世界的俯瞰者也一定不是某个有具体形象的爱神。宇宙让规则成型,生与死就是我的规则,强与弱就是我的规则。无有好,无有坏。

我渺小地死去就好。

我没有力气再划燃火柴。梦里我漂浮在暗夜的海上,火柴变成了我的舟,硫磺已被海水透湿,我不会再拥有火光。

这里就是死的世界吗?我疑惑极了,但也没有力气思考人是否有转生,我不值一提的小半生也会有某种判决、通往天堂或地狱吗?

我想闭上眼,随海潮继续流浪,变成自然的一部分。

太阳却升起来了。我后来才知道,这预示着我第二次的生命,开始了。

我没有对伍桐说谎,当她让我做她的狗时,我并没有朝任何性的方面想,只是觉得没有关系,把我全部献给她就好。

可她却特别珍惜我。哪怕她嘴巴上不说,我也能感受到“需求”之外的“怜惜”。我不明所以,但是相处没几天那种自我厌弃的死意就淡了许多。

朝夕相处着实可怕,她一个人生活让我怎么都放心不下。衣食住行我都忍不住插手,她的每一点反应都在我的视线中。她的若即若离我看得清楚又满腹疑困,只有拥抱着她睡觉时,她温热的呼吸实实在在,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人。

慢慢地,我终于理解了许咲伊曾经对我的不满。我对伍桐的需求,远远超过了许咲伊对我有过的。爱真的是一件特别纯粹的东西,它无需通过付出与索取的价值交换达到,也只容真而不纳谎。

譬如我爱她,若不尊重她的全部想法,尊重她所有的权利与自由,那我便是在控制她,她就会感受到痛苦而推开我。控制岂能算是爱?它会自我分辨。

譬如我因为爱她,成为了医生。然后我发现,我开始尊重自己的全部想法,尊重我所有的权利与自由。

譬如我还是没有得到她,也没能寄生在她身上,我只是每天有事可做,我只是在将目光投到她身上时,偶有疼痛,偶有喜悦,偶有痊愈。我爱她是一种本能,并不以被爱为目的存在。

我好像离死亡越来越远了。

当然我依旧渴求她与同等的爱。我所有的卑劣都会在关系中被她鉴明。

我闯入她的身体,在她湿润温暖的柔腔中一遍遍洗礼我残缺的身体与灵魄,我在她的包裹与容纳中难再掩藏我肮脏的阴欲。

丑陋的性器被她的小口吞没,我不断地想要抵达她最深处,希望那是她唯一的不会让别人闯入的地方,性爱中我想要靠任何手段消磨她的意志,拉她与我一起沉沦。

仿佛她的身体需要我的阴茎,她的灵魂就会以同样的热烈需要我。

她像一只小猫,舔舐我眼角的泪水,她温柔地喊我的名字。

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不想和别人一起。我怕。

每一次做爱,我都会更爱她。人们大可以说我是性缘脑,性是我不健康爱的副食品。我的恩格尔系数极高。

我划火柴上了瘾。总想也许情到浓时,她也会在我耳边说一句:我爱你。

假的也无妨。

这个家其乐融融,我再一次没入阴影。可是看见她晒着太阳,我的心也会暖洋洋的。暖得灼烧起来,散出难闻的味道。我会一次次拼命揉搓自己的身体,揉搓腿间的东西,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不让她闻见我的腐烂。

她笑着说我很香,是很温柔的,家的味道。我说,那一定只有你能闻到。

为什么?我的鼻子比别人的灵?她有时候会迷迷糊糊的,特别可爱。

我埋入她脖间,皮肤灼烧得更厉害,心蜷缩起来。但是我用力张开心脏,我说:那是因为你是最好的。

她看出了我的不安全,她捧着我的脸亲我的眼睛,又喊我Y医生。

“其实我曾经和陈苇杭说过……”

“什么?”Y医生会摸摸她的头,鼓励她说下去。

“我需要你……像是骨头生在血肉里,刀切开也切不干净。我用力割过,但还是没有办法分离。”

她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没有移开视线,我知道那需要莫大的勇气。

但她可以不用害怕真心话会不安全。我特别容易心疼她。

你一句话,就让我愿意一生只渺小地活在你心口一角。

用点手段,这份渺小也可以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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