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窈想看了眼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应该已经来了。”
滕信晖已经来了。
他们几个都在这,只有姜扬治一个人在外面。他的手还不?太方便。
仲正义?一个激灵,连剪刀都没放,就这么拔腿跑出去了。
“欸?”叶莎尔好纳闷。
滕窈想也疑问:“正义?姐姐?”
门?口的路满卓没搞清状况,呆呆地目视她下楼。
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仲正义?脑内一片空白。二楼洗手间到?院子只有几步路,可这个时候却显得很遥远。下楼的楼梯不?长,之前她在这里摔倒过,可这么多天来上上下下,她都没什么芥蒂。面对跟自己有关?的危险,仲正义?不?容易害怕。但?是,别人的不?一样。
她冲出建筑,穿过花园,来到?栅栏门?前。就要抵达院子外,忽然间,她听到?了交谈声。是姜扬治的声音,虽然没听清在说什么。可他们好歹是在正常聊天的。仲正义?稍微松了一口气,放慢步调,准备找个时机出去。外面的人还在说话。
姜扬治说:“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第27章
一周零五天之前, 仲正义和所有伙伴们从医院回来?以后,隔天,家里就叫了电工来?修理电路。电路不是不能用, 而是负荷有限。处理工作的电脑、电乐器等等一系列电器不能同?时运载, 只要谁打?开电源, 按下开机键,电路就会触发自动保护, 直接跳闸。
这是跳闸停电的理由。
仲正义留意了一下。
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前,姜扬治和仲正义在二楼休息, 被突然回来?的朋友们吓了一跳。姜扬治直接从二楼翻窗跳下去。墙壁外管道纵横,只要身体还算灵活的, 就算少了条胳膊都能轻易落地。
这么轻松啊。
仲正义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再一段时间之前, 姜扬治遗嘱公证的事引起了她的注意。仲正义听滕窈想说, 这栋房子不给她,就是她的哥哥。
不过都是一家人吧。仲正义觉得。
让仲正义去串联这些念头的不全是信任,还有智慧。就像她之前所说的,自己既要确保安全,又要享受假期。这几天, 她开开心心的玩了, 但没有放松警惕。
仲正义做过排除法?, 也始终观察着。
她相信和她牵着手的叶莎尔,也相信朴实?如闰土的路满卓。应该不是专程为她拿走过期牛奶的滕窈想。那就只剩下季司骏了。
但是,有好几次,仲正义故意和季司骏单独相处, 他都什?么都没做。
会不会是入室偷窃的小偷?
小偷也不用伤人呀。
仲正义很快就抛弃了这个不靠谱的猜想, 但是,也就因为这个, 她才开始考虑他们以外的人。
事情发?生那一天,情况太混乱了。她记得,滕信晖来?得很快,他们才刚摔下来?,他就进门了。说是巧合也说得过去,他是这里的管理员,来?看看很正常。
可?是,真的有那么巧吗?
假如他本来?就在屋子里的话——
但是,仲正义没有什?么得罪滕信晖的地方。她没有什?么必须被针对的理由。这让仲正义动摇了一阵,直到她灵光一现?,发?现?真正伤得最重的是姜扬治。
要讨厌一个人,财产这种东西?,可?比其他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确凿得多。
姜扬治书房的门正对着楼梯口,躲在里面?,想及时了解楼梯上的情况很简单。
仲正义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是觉得,这种情况下,滕信晖和姜扬治还是别单独相处的好。她不想怀疑任何人,走到栅栏门外,却听到这样的对话。
姜扬治说:“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仲正义推门的动作停下了。她稍稍贴过去,栅栏门上有空隙,周围花草又多,这里算是偷窥胜地。她看到他们了,姜扬治在视野死角,看不到。滕信晖站在烧烤架后,能看到他在烤肉,一串一串。为了一点工钱,也是出于感情,他给这栋房子里住的父子干了很多年?的活,帮了很多忙。
出乎意料,滕信晖连抵赖前的装傻都没有。
他继续烤肉,把?烤架上的肉翻面?,洒上调料,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对不起。”最后,他这么说了,抬起头来?,从容得充满违和感,“我那天喝了酒。”
……
暗处,仲正义惊讶地愣住了。
另一边,姜扬治焦灼地起身,无话可?说地转了两圈,思考到底要怎么处理才好。假装没事是不可?能的,他可?是被从楼上推下去了,还牵连到了仲正义。
等一下。
姜扬治又意识到了其他事:“那天晚上是你开车送我们去医院的吧?你喝了酒?”
“嗯。”滕信晖仍然淡淡的,有种大人独有的从容,可?是,这样的反应和现?状对比,只叫人瘆得慌。
姜扬治感到更无语了,这件事的起源,若非滕叔叔跟他沟通,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就为了遗产?”
滕信晖用问题回答问题:“你想过我是用什?么心情替你看房子的吗?。”
姜扬治说:“我付了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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