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一上车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她梦到了林斜, 梦到自己置身于一团黑暗的所在,伸手不见五指,但她耳畔是林斜的絮语, 是林斜在温柔地唤她…“以以”。
“以以”这个称呼曾是林斜的专属,后来又成了谢薄的专属, 周围的同学朋友很少这样叫的,他们都叫“微微”。
她有点后悔那天晚上亲密的时候…让谢薄唤她“以以”。
自那以后, 林以微常常梦到那晚的情景,梦到和谢薄,因为那声“以以”, 谢薄的脸变成了林斜。
有时候,林斜的脸也会变成谢薄…
总之, 一片混乱,
譬如此刻, 她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的分明就是林斜温柔的脸庞。
单眼皮, 斯文俊秀,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民国时儒雅的知识分子。
这一点, 和谢薄截然不同。
谢薄骨相深邃,眼神犀利, 如同荒原凛冽的风,他和林斜没有半点相通的地方, 但莫名的…
在某些难以言说的梦里,他们的脸总在她眼前反复切换。
“哥哥…”林以微抚着他的脸, 唤着他,“哥哥,你去哪里了?”
谢薄给她换了一张退烧贴:“刚从池家回来, 你还好意思问…”
他本可以不去的。
林以微攥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她身边:“我刚刚一直在找你,可我找不到…我知道你就在那里。”
谢薄看着女孩绯红的眼角,他能感觉到她无助的情绪,没好气地说:“我不可能总是及时出现,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能不能有点分寸,不该去的地方别去。”
她拥住了他,在他耳边细细碎碎唤他:“对不起…
谢薄冷笑了一下,也只有在烧的糊里糊涂的时候,她会对他这般温柔。
他想拉开她,林以微却主动地吻住了他锋薄的唇。
就像那一晚…
谢薄察觉小姑娘烧得意识混沌了,柔软的唇舌都在发烫。
“哥哥,是你吗?”
“是。”谢薄柔声说,“我在这里。”
小姑娘努力睁开眼,可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看不清。”
谢薄捧着她的脸,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揉了金色的阳光,专注地望着她,也让她看着自己:“现在看清了吗?”
“看清了…”
林以微揽着他的颈子,向他哭诉,“我想去伦敦皇家美院,想出人头地,努力望向远方,可真的好难啊,我做不到…”
谢薄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化成了一滩水。
其实,他想的是…等她醒过来怎么骂她一顿。
今天下午的董事会的汇报虽然没有耽误,但她害他损失了一辆爱车,那辆超跑他改装了小半个月,在减震方面特意考虑了防晕车的设计…
总而言之,谢薄真的很想骂她一顿,甚至给她两个大爆栗。
但她烧得糊涂,醒过来跟个黏人精似的,全程抱着他不撒手,口口声声喊他哥哥,眷恋他、依赖他,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吻他的喉结…
谢薄没有忍。
他早就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小姑娘尝试扯他衣服的时候,他很不客气地拍着她的脸,再三跟她确定:“是愿意的吗?”
林以微用深挚的亲吻回应了他:“我喜欢你的。”
这句话点燃了谢薄,他捧着她的脸,吮吸并且撕咬着,贪婪地享用她的热情:“林以微,我也喜欢被你喜欢。”
“我很清楚…我们不可能。”她又哭了。
谢薄顿住了。
沉默良久,他吻了她的眼睛,舔舐了她浸润的眼泪:“我想办法,只要我有的,只要我给得起…”
谢薄将她从沙发边抱回了房间,抽屉里取出薄薄的套子,用牙齿撕开。
既然不同于那一晚的被动,今晚的谢薄如野兽般,狠狠地爆炒了她一顿。
……
梦境逐渐消散,意识渐渐回收。
睁开眼时,她看到男人收紧的下颌线,还有他很难得一见的温柔眼神,带了点使坏的笑,像有光照进琥珀,乌黑里揉了淡淡的金。
此刻,她躺在谢薄的怀里,全身软得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谢薄双腿分开坐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爱不释手像把玩着什么珍稀的物件儿。
林以微完全清醒了。
身体酸软的反应告诉她,混乱的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林斜那张模糊的脸,却替换成了谢薄的脸。
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温柔儒雅,另一个恣肆不羁,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偏林以微在混乱中就认错了两个人。
那个在她耳边急促地呼吸着、压抑着嗓音一遍遍叫她“以以,给我”的男人,不是林斜,是谢薄。
短暂的震惊之后,林以微快速恢复了平静。
不,她怎么可能对林斜有那样的想法。
不不,因为是谢薄,她才会和他那样。
不是林斜,绝不是…
林以微竭力说服自己,昨晚…她没有认错人。
谢薄浑然不觉女孩的心思,他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试探了温度:“还在烧,刚刚不该做。”
林以微面无表情说:“难得从你嘴里听到一句人话。”
他笑了,笑得轻薄:“但你发烧的样子,骚过分了。”
果然,谢薄嘴里的人话,维持不到第二句。
林以微从他怀里挣脱,用枕头砸他,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懒得再动,抱着枕头瞪他:“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了。”
这句话让谢薄来了点脾气:“别他妈说的好像是我勉强你。”
他冷冷提了提,“刚刚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扒拉我,哭着喊着哥哥。”
林以微愤怒坐起身:“不要再说那两个字了!”
谢薄只当她恼羞成怒,不和她计较,去岛台边倒了水,拿了片退烧药,喂到她嘴边。
林以微吞了他掌心的小药片。
舌尖一片苦涩,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像小猫咪似的,看得谢薄心里痒。
以为得到了就会满足,就不会那么喜欢她了,但谢薄显然低估了自己的满足阈值。
不够。
当然不够的,每天来一次都不够,他对她的渴望是无底的深渊,怎么样都不够。
欲壑难填。
他甚至恨不得将她24小时禁锢在身边。
林以微躺下之后,感觉到身体的酸软和胀感…
好像她还容纳着他一样。
忍不住抬眸乜谢薄,他袖长冷白的脖颈皮肤上,都是被她“蹂躏”过的红痕,触目惊心。
刚刚梦境里她所做的一切,几乎到了暴烈的程度,压抑很久的渴望,使劲浑身解数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谢薄也疯了,t用了好几个。
但她终究还发着烧。
结束之后,看着她白皙的脸蛋上不自然的潮红,几乎快死过去了,谢薄也懊恼,更心疼。
给她喂了药之后,他一只手给易施齐发短信问快速退烧的办法,另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像哄睡的安抚。
林以微短暂地感受到了这个男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柔。
她闭上了眼,再度幻想她是靠在哥哥的怀里,下意识地环抱住了他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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