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飞航运公司是法国的航运公司,想扩展港城到南洋的业务,东亚区负责人也是江家旧识。
阿成一愣,道:“租了出去?”
自从江家出事,不知道多少人盯上了华兴号,但那艘船是江家祖父购买的第一艘重型远洋货轮,对江家意义不一样,所以不管是谁上门想要求购华兴号,都被江宴拒绝了。
却没想到他将船租了出去。
江宴看了他一眼,一抹好笑的表情转瞬即逝,道:“商人逐利,难不成你以为我拒绝还真因为是什么纪念意义?他们出五万,要是出五十万我会考虑。”
阿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那转瞬即逝的表情竟然跟林染某个时刻的表情神似。
阿成:???
错觉,一定是错觉。
不过看着这船票,他原先过来时心里时不时乱窜的小火苗像是被兜头淋了一盆冰水,“嗤”一声就全灭了。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这位本来就冷,再等去南洋去个一年半载,怕是都不记得阿染是谁了。
两人还天生的不合。
且说回林家那边。
阿成离开,林家的客厅就又静了下来。
虽然解决了跟许家的婚事,但林祖望和方碧珍并没怎么高兴。
这能是什么高兴的事?
尤其林染还说什么五年都不婚嫁。
这真是让人心堵!
“阿染,”
方碧珍拉了林染的手,柔声道,“许家这些事完全就不是你的错,退婚不是你的错,许亦纺想要求娶你,那更不是你的错,你做什么要说什么五年不谈婚嫁?如果是为了避开许亦纺,完全没有必要,姑娘家多几个追求者怎么了?你不喜欢他,表明态度就行了,以后让他离你远点,却没必要苛待自己,又不是你的错,做什么要给自己设限?”
林染笑道:“珍姨,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为了他,我这不是还小吗?无关痛痒的事。”
只是不谈婚嫁,又不影响她交男朋友。
她那么说主要是为了避麻烦,不是为了避许亦纺,而是避免跟那位未来大佬江宴再有什么麻烦。
她转头问自己父亲,道:“阿爸,我们家染坊那边现在怎么样?我跟江宴退婚,又跟许二订婚,有没有影响我们家染坊的运作?”
林祖望皱了皱眉。
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还是很大的影响。
这么些年,他们林家借了江北村的地和水开染坊,虽然那地他早已从江家那边买了过来,但水却是无从买起,这些年都是交一定的借用费给村公所。
就在前不久村公所那边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人已经私下跟他透了一些信,说是村里希望重订借水的条约,从每年的一千块钱,改成直接抽染坊的几成利,让他做好准备。
当然了,女儿跟江宴退婚这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村里对他们这个外来户借着他们的地盘开染坊赚钱,他们村民帮他们做工,总会有人有些不满。
只不过以前这个不满上不得台面,但林家在江宴父母出事之后就跟江宴退婚,站在道德上风的就不是林家了。
只不过在他当初答应江宴退婚那时候起,他就已经预见到这些并且已经做好准备了。
先前女儿说那一番话,尤其是说什么五年不谈婚嫁,他就已经隐有感觉,她那话不是为了打发许亦纺,其实应该是说过江贝村的人听得,为的当然是改变他们家在江贝村现在的处境。
他看着林染,严肃道:“阿染,这些你不用管,染坊和村子里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阿爸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相比较染坊,阿爸更在意你过得好不好,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就行了。之前你姑妈不是来信让你去南洋读书吗?我再去个信,看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不过今年来不及入学也没事,你就再那边再读一年中学,再入学......就是不想读书,去那边住上一段时间,换换环境也好。”
林祖望说着这些话,林染脑子里便闪出了相关的一些信息。
“她”从小聪明,但并不怎么喜欢读书。
今年六月中学毕业,自然也考不进现在入学率极低的港城大学。
这会儿一般条件好一些的人家都是直接送孩子去英国或者美国读书,可是英美太远,“她”从小被娇惯坏了,林祖望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过去。
正好林祖望有一个姐姐,也就是“她”的姑妈在南洋,写信过来,说可以给林染申请那边的南洋大学。
这倒是可以。
林祖望不在意学校有没有名气,渡在女儿身上的光环够不够亮眼,他觉着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成了。
只是后来林染跟许亦霖订婚,这事就放到一边了。
竟然还有这事。
林染对去南洋无可无不可。
哪里不是过日子,她能开开心心就行了。
不过即使要去也得先把书上的那个自己前面捅出来的窟窿,给家里带来的麻烦给抹平一下,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快快活活过日子啊。
她便道:“嗯,那也不急,不过阿爸,当初我跟江宴退婚的事,的确是我草率了......我要是去南洋的话,走之前还是好好解决一下跟江宴的事,至少不能落人口舌,说我们林家是嫌贫爱富,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徒。”
虽然她还挺排斥去见这位磨了她骨头做手链的大佬,这谁想想能不头皮发麻?
她再心大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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