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也一直都把江宴当成自己姐夫的。
因为他姐跟江宴退婚的事,他还失落了很久。
所以这回他姐想要跟江宴恢复婚约,他当然支持,便杂七杂八把外面有的没的都跟林染说了个遍。
“阿宴哥真的很厉害,”
林桥舟满眼崇拜,道,“江伯父刚出事那会儿,好多人找上了江家门,恨不得把江家门口的石头都搬走,还有那些跟着沉到海底的货主家人或者不知道搭不搭边的亲戚,都上门吵着要钱要命,生怕晚一步就抢不到赔偿了,那段时间......”
他看了自己姐姐一眼,道,“家姐,你别跟阿宴哥生气了,那段时间江伯母又去世,阿宴哥他可能几个月都没有怎么阖过眼,你那个时候找他退婚......”
林染:“......”
自己好像是有点渣。
***
第二天林染起床的时候家里又只剩下了群姐。
......不管是染坊布店上班,还是林桥舟上学,都是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林染起了床洗漱完,翻了翻衣柜,从满柜子里各种精致的旗袍或者斜襟学生群里找了一条简单的碎花连衣裙换上下了楼。
群姐看到她起床就已经开始给她准备早餐,这会儿下了楼就看到桌上放了一碟炸两肠粉,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鸡蛋牛奶,都是林染喜欢的。
她谢过群姐喝了口水就夹了个炸两塞粥里,她喜欢这样吃,热辣辣又脆又香又不腻。
群姐笑眯眯的,不过她看到林染穿了碎花裙倒是有些奇怪,往裙子上多看了好几眼,道:“大小姐怎么穿这条裙子了?从来也不见你穿这个呢。”
林染看看裙子,笑道:“一会儿出去,穿个新鲜的。”
群姐听她说要出门就十分紧张,道:“大小姐,你要去哪里?你刚大病了一场,还是在家好好休息。”
她是怕她出门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吧?
林染冲她笑笑,道:“没事,我就是去后面染坊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群姐瞅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了一声,没再阻止她。
连自家的染坊都不让她去,难不成以后还真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吗?
可自家的小姐根本就不是那个性子。
林染安抚性地握了握群姐的手,笑道:“自己的染坊谁还能恶过我?”
群姐:“......”
林染当然就是说笑。
她还是很和善很有礼貌的,去了染坊一律都保持了微笑,哪怕别人都懒得搭理她。
......看来她人缘堪忧。
这得要矫正矫正。
她正寻思着,不提防被人一把扯到了一边。
她吓了一跳,就听到一个阿婶颇有点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哎哟,大小姐,你可小心点,别让污水溅上了你的衣服,我们可赔不起!”
林染:“......”
这怕不是有旧怨!
“不会,”
林染看看大染缸和悬在旁边的布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笑道,“阿婶,我这个裙子还没这个布值钱呢,再说了,我这不是碎花吗?溅上点染料也就是给花上了点色嘛。”
阿婶:“......”
她上下打量林染,心里嘀咕了一句“哎哟,今日大小姐她又是玩哪一出”,可是这个大小姐她又真是很可爱,这么冲她一笑她竟然觉得自己是个恶八婆......所以,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嘀咕着“那好好的裙子能随便上色吗?大小姐你还是小心点”,径自忙去了。
林染转了一圈,发现大家对她小心翼翼又狐疑,但却也不乏一种质朴的善意和包容。
她心道,看来她以前也没那么恶嘛!
最后她去了后面的办公室。
刚刚有人跟她说过,她父亲在后面办公室里面。
她推了门进去。
是一间会客室,她父亲办公室还在里面。
她走进去,还没等敲门,却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五成利?这是你们族里人商议出来的?”
林染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刚举起来的手一下子顿住,然后慢慢落了下来。
另一个陌生的男声道:“五成已经算是少的了,还有人提出说要七成,毕竟染坊是开在江家地上,用着江家的资源江家的人......”
“七成?”
林父冷笑了一声,听声音显然是动了气,道,“他们怎么不说整个染坊他们都拿去?可真是敢开口!”
接下来就是一阵静默。
好一会儿她才又听到那个男声道:“林哥,你也别怪族里生气,你在我们村几十年,最清楚村里的情况,他们容许一个外姓人在这里开染坊赚钱完全是看在先族长的份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允了阿宴跟你女儿退婚这事,阿宴家里刚出事,你们家就让女儿跟阿宴退了婚,这族里怎么能忍?”
......
林染站在门口站了一阵,最后也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了,但她也不想离开,索性就出了办公室,就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看院子里工人们忙忙碌碌。
高高挂起的布匹在阳光下色彩斑斓。
林染看着工人们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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