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梅顺着清风吹落在地,清瘦纤细的少年郎转过身,他的唇下有颗小痣,顺着笑颜向上牵动着,眼梢笑时微微扬起,风吹动他漂浮着的发,像一只猫。
“不啦。”
那首《致我们》在鼓浪屿响起,三角梅随风跟着余怀生的脚步向前奔去,正如那个短暂的夏天,笑着露出虎牙的少年站在台上,琴弦拨动。
“这首歌献给高三2班余怀生。”
“致你,致我们。”
2000年,夏。
赶在夏日的末端,余怀生才下定决心入了岛,他最怕闷热。
邮轮沉沉浮浮,上下晃动着,女人将行李箱用力的砸向地面,那支撑厚重行李的小轮子开裂了一角,清脆的声响割断血亲的羁绊,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
“怀生,在这要好好生活。”女人有些惶恐的向船上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男人不断朝着她施压,最后的告别竟显得格外仓促。
海风吹过她的发,飘荡在余怀生的鼻尖,玫瑰香气,那是他对母亲最后的印象。
他拉起那一角衣摆,眼神清明:“有接我回去的打算吗?”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衣物,充足的钱财与因不舍却也虚假的泪水。
她的母亲在用这些向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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