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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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并非偏僻路段,偶尔也有行人路过。

车窗两边都贴了单向防窥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但车前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恰好有人路过,大约是这车实在显眼,所以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有路人好奇过来偷看。

男人抬眸,眼神很冷。

四目相对的瞬间,路人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转身离开。

周屹川又不动声色地恢复到平和,想把姜邈从自己的腿上抱下去,可后者坐的稳稳当当的。大约是提前猜想到他的意图,手臂缠绕得紧。

如一根依附在大树上的藤蔓,恨不能将本体也一并嵌入进去。

“你不点头我就不下去。”

求人也带点蛮不讲理的蛮横。

姜邈自己都没有察觉,其实以周屹川的身份地位,他从来不用俯身下就。

没人能威胁到他。

哪怕是有人拿枪抵着他的喉咙,他也能从容不迫地应对。

他的底气不单单是他吓人的背景带来的,而是他这个人,温和谦逊的外表下,是近乎残忍的狠决。

这么多年来,他的道路也并非一路顺畅,不少想要将他拉下马的人。

之所以一个都不剩了,不过是他下手更加决绝。

从根源上狠狠切断。

周屹川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威胁他。

十倍恶,百倍回。

可是此刻,姜邈这只小豹子亮出獠牙。

她知道他是个克己复礼的人,光天化日在外面做出如此越矩的事情,肯定是不能为他所容的。

周屹川抬手关了车内的灯。

至少从外面再往里看,没有那么清晰。

姜邈身上的香味类似果香,不是香水的气息,更像是她自身就有。

味道很淡,除非离得很近才能闻见。

好像除了她的家人之外,就只有周屹川知道。

他们其实也有过很多次亲密的接触,在学生时代。

姜邈任性,读书的时候更任性,校纪严明的一中,连校服的长度都严格要求,她却开始偷偷化妆。

第一次被抓到,是因为当天涂的口红颜色太浓。

即使老师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了办法。

被带去办公室的姜邈被教导主任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马尾垂落下来,遮住她的侧脸,也一并遮住了她的视线。

所以她并没有看见身侧的门开了,同样也没看见有人站在她身侧。

落拓挺拔的身形,即使是统一形制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有种独一无二的清俊少年感。

做为班长的周屹川手中拿着刚收上来的语文作业,放回办公桌上。

教导主任同时也是一班的语文老师。

到了气头上,也忘了今天的作业怎么是

班长负责收。

他随手一指,让姜邈赶紧把脸上的妆卸了,还不忘嘱咐周屹川在一旁监督。

姜邈这才抬头看到他。

后者的情绪万年不变,温和斯文。

姜邈去了医务室,因为那里有棉纸。

周屹川并没有监督她,他应该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

但他的教养让他没办法驳了老师的话。

所以他还是过来了。

姜邈在里面卸妆,隔着一张门帘,他坐在外面看书。

书是医务室里的。

他随手拿的一本,翻了两页才看清里面的内容。

动作微顿。

里头突然传来一声轻呼,不待他起身,姜邈拉开帘子露出一个脑袋。

“帮我个忙可以吗?”

他低下头,看见手里那本书写着。

——经期不易碰冷水,应多吃红枣、阿胶等补气血的食物。

姜邈说自己例假来了,可不可以麻烦他去学校便利店买点卫生棉。

周屹川点头,放下书起身。

他的教养的确很好,没办法对同学的难处视而不见。

他买回卫生棉,还另外提了一碗红枣阿胶粥,刚煮好的,还带着热气。

可医务室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那股很淡的香气留了下来。

狡猾的狐狸最擅长用谎言骗人。

包括十年后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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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饭点,这条路上的行人更多了。

周屹川只能将遮光帘降下来。车内车外仿佛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他的无动于衷让姜邈不得不重新审视,是不是自己这张脸日渐失了魅力。

因为她此刻的动作,裙边往上卷,白皙的大腿都露了半截。

周屹川伸手替她整理好穿着。

“我会让助理打一通电话。”他眼神平静,语气更平静,询问她,“现在能从我身上下去了吗?”

目的达成,按理说姜邈应该满足的。可听到周屹川的后半句,她的神色反而变得古怪起来。

他的松口点头似乎只是为了摆脱她的纠缠。

她抿了抿唇,挫败感令她一瞬间又从满嘴獠牙的小豹子变回波斯猫。

明明知道他们的婚姻只是双方都不走心的形婚。

周屹川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

可是......

她深呼一口气,面上还保持着风轻云淡,刚要从他身上离开。

腰后贴揽上一只手,隔着单薄的衣裙。

男女的体力差异,他甚至不需要用力,只是轻轻一揽,她便又坐了下来。

姜邈愣住,不懂他突然的举动因何而来。

明明刚才还让她赶紧从自己身上离开。

她穿着单薄,夏天的裙衫。

手和身上的体温都带着凉意

周屹川解开安全带,将车内暖气打开。

“现在人多,路上堵车。”他把后座的毛毯拿来,给她裹上,“赶时间吗?”

姜邈人还懵懵的:“啊?还好,反正等衣服送到也需要一些时间。”

他点了点头,又将座椅朝后放了放。

车内空间稍微大了些,也不至于太拥挤。

姜邈就这样和他保持面对面的姿势,坐在他腿上。

双腿岔开。

......

好像有点奇怪。

不愿意从他腿上下去的是自己,现在觉得别扭的也是自己。

和她的拘束相比,周屹川显得从容不迫。

通知助理打电话的同时,还不忘让他过来的时候带些养胃的粥。

姜邈刚才没吃多少,现在带病去参加红毯,必定又是要耗费一些体力的。

“能撑得住吗?”电话挂断后,他的语气里带了些不太信任的担忧。

姜邈觉得他这是在质疑她的专业程度。

“我可是在零下十度的天气穿着露背晚礼服,参加完一场半个小时的慈善晚会。”

当时还上过热搜,词条里铺天盖地的夸赞。

从妆容服装到身材,再到她当天的状态,以及表情和仪态的管理。

这在姜邈看来是值得写进她的人生履历中最光鲜的一笔。

当初也是因为这场慈善晚会,她靠着美貌从三线直升到一线。

原本是想和周屹川炫耀一番的,可后者的眼里却看不见半分赞赏。

或许是因为车内灯没开,他的眼眸过于深邃了,如同一片望不见的深海。

他没有接话,从她停止讲话的那一瞬间,车内又重归安静。

也不知是不是姜邈的错觉,她总觉得,搭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紧了些许。

也是因为这样,她整个人被迫靠在他怀中。

是男人的身体都这么温暖,还是只有周屹川。

姜邈的手脚也因为靠近他而回暖。

他硬挺的西装外套不知是什么时候脱下的,里面是一件衬衫。

那条领带她觉得眼熟。

用手摸了摸才想起来,好像是哪一年品牌方做为礼物寄到家里来的。

男士领带,她也用不着,所以借花献佛送给了周屹川。

那个时候距离情人节还有半个月,她添油加醋说是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还去庙里开过光,能保平安的。

她把这条领带夸的天花乱坠,最后又补上一句,情人节快乐。

周屹川当时只是礼貌的与她道了谢。

后来他也的确很给面子。这条领带的出镜率变多。

或许是将她的话信以为真,认为这条领带的确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但凡是什么重要的场合,他都会换上。

姜邈有些心虚,只是一个普通的轻奢牌子,这条领带的价格官网上才

几百。

他满身的高定(),出席万众瞩目的国际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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