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缱绻的亲吻总是会肆无忌惮的灼烧,无所顾忌的蔓延,直到一方的理智回归,或是那开闸的情意得以释放时才能停下。
如烈火般焚遍的深吻停下,那轻柔的如绵密雨滴的啜吻就像是抚平那灼烧痕迹的甘泉一样,唤醒着下一轮的生机。
也让那沉沦的绿眸逐渐恢复着清明,扣在肩膀上的手臂轻动时,许愿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在那呼吸颤动间分开笑道:“殿下不会后悔了吧?”
那双绿眸轻抬,撑起地毯起身时看向了自己散乱的衣襟,将其拉上道:“殿下是后悔了,陛下没有。”
许愿微怔,看着那将发冠索性解下来的人,伸手扣紧了他的腰身轻叹笑道:“陛下这算是勾.引吗?”
“所以你被勾.引到了?”简狄侧眸看向了那将下巴放在他肩颈上的人道。
那双金眸微顿,其中漫出了笑意来:“是,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您可爱极了。”
这个人真是一点儿L也不庄重,简狄的心却因此而剧烈跳动了起来,让他十分享受和渴望着对方的亲近。
他们本就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人应该这样注视着他,爱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但他的心却是游移不定的。
他们之间的阻隔并没有解决。
“你这次来只是为了解决遗留的那件事情吗?”简狄看向他问道。
之前无法开口的话,在经历那样的暴风骤雨之后,好像能够开口了。
许愿对上了他的眸,伸手扣上了他放在腿上的手,在那双眸微微颤动时回答道:“是。”
虽然他渴望再见他一面,但也知道不宜再见,他能够坚定前行,是因为心无疑虑,时时在其中挣扎,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爱一个人,便希望他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使这一切中包括不再相见。
很奇妙,但他希望他能够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不必再回头。
简狄的气息因为这样的答案而浮动,可手指轻勾,触碰到的却是一片属于这个人的滚烫气息,他看起来温柔,可接触时,却似乎能够将人烫伤般的灼热。
“因为我留下了你?”简狄无法解释这个有着傲气的人这样轻易的回头。
他的话前言后语似乎有些不通,但他知道这个人能够明白。
“在您看来,我似乎应该先拒绝报复您一下,让您追悔莫及后再回来。”许愿轻笑道。
“唔,听起来有些幼稚。”简狄思索道。
“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又怎么会对你生气。”许愿扣紧了他的手指轻声道,“我现在庆幸的是,你对我的感情战胜了理性。”
简狄心神微紧,连带着身体都燃起了陌生又舒适的感受,他知道,这个人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心,用他的爱让他无法抗拒,只能沦陷在其中,即使他早就已经无法挣脱了。
在他愿意让这个人靠近和触碰他时,心就在自己还未察觉时给了他。
“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简狄握住了他的手沉下气息道。
理性的认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对彼此和这个国度都好,但感性却在一瞬间不受控的替他做出了决定。
“那如果我说,我并不介意做您的地下情人呢?”许愿轻声道。
怀中的身躯微僵,那双绿眸骤然看向了他。
“只是陛下愿不愿意让人揣测一段风流又诡秘的韵事呢?”许愿轻抵着他的颊笑着问道。
他知道他的症结所在,与王国的继承和后嗣无关,但即使他不联姻,这件事情也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放在人前,由掌权者而起的神学却并非完全由他们掌控,它教化人心,也能够使人疯狂。
它始终有着无法被消解的风险,一旦翻到明面,就意味着非流血牺牲不能弹压。
肩负着这个王国,始终掌控着它的航向的人,恪尽职守,无法轻易扭转从出生以来的责任,去让这样的风险存在。
曾经的曾经,如果不是被人发现,许愿也不会主动将事情暴露。
不为世人所接受还好,一旦染上了疯狂的因素,就会失控。
而教化人心绝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它需要至少数年甚至数十年而为。
“为什么?”简狄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明白他了。
这样的方式,绝对是对对方的折辱。
许愿轻笑,沉下了气息道:“其实我没有您想的那么宁折不弯,如果您要是娶妻,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我们只是彼此的爱人,以什么样的名义或是方式相处,又有什么要紧。”
从前感情未深时他会愿意,是因为没有那么在乎,如今他会愿意,除了不在乎一些表面的东西,还因为跟一个人相恋相守,是需要珍惜的事情。
分别的每一日,他都在确定着一件事。
“我爱你,也需要你。”许愿收紧了手臂道。
但这是他自己的诉求,只有对方答应,才能得到许可。
简狄怔在了原地,伸出手摸上了对方的脸颊,无论是从气息还是眼神,都能够看出那浓重至极的情意。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离开一个人就让自己那么不快乐,但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心口的缺失却好像被填满了。
“我会保护好你的。”他认真的做出了承诺。
他必须肩负起这个王国的未来,不能行差踏错,但这个人,是他的心中唯一的例外,他想要这个例外,心心念念,转转反侧。
许愿微怔,叹息着吻上了他的唇角:“殿下啊……”
这个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就捕获他的心,让他总是想着永远这个词。
简狄喜欢他的气息亲近,有些陌生的,不能理解的举动,却好像能够令两个人亲密无间,消解掉曾经那些莫名求不得的迫切,让心脏随之跳动,不过他被亲吻着,却蓦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回来以后还没有洗澡!
萨门城战役之后,他就折返回了这里,路途之中,偶尔射猎,
居住野外,即使很注重清洁,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而赫伊里的身上却有着一股淡淡的好像被体温暖过的香气,像极了他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十分的温柔。
他的唇微侧,许愿抬眸看向这有些微僵迟疑的人问道:“怎么了?”
比起回答,简狄更想问他到底是怎么无视这一路的风尘,对着他又抱又亲的,不过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他抽出了紧扣的手指起身,拉上了再度散落下来的衣襟道:“你等一会儿L,我先去沐浴。”
许愿神色微动,看着那匆促起身离开的身影,轻笑应道:“好,其实我不太在意那些。”
简狄在听到背后了然的轻语时停下了脚步,回眸看着那浅笑的人道:“那我下次去泥里打滚一圈。”
这家伙即使在野外,也很注意衣饰的整洁。
“好啊,殿下想玩的话,我可以陪您。”许愿笑道。
简狄只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好到不行,争论无益,他拉住衣襟复行进了浴池之中:“哦……”
十分的敷衍。
帘帐落下,水声响起,许愿唇角扬起,将那放在地毯上的发冠拿了起来,放在了桌面上。
发冠精美,但其上仍然浸透着无法完全去除的血迹。
一路行来,坚定又艰难。
或许理智做了决定,但心一定会让他再次回到这里来,即使隔着千山万水,无数岁月。
……
浴池之中的水声停下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天边只残留着些许的暗红色,烛火亮起,猎鹰停留在了殿门外的架子上啄食着其上挂着的肉,偶尔还有功夫抖擞着鸣叫两声。
帘帐掀开,带动了其上悬挂的珠饰的晃动,许愿闻声看过去时,那正擦拭着长发的人动作微顿,随即赤着足大步走了过来。
“要不要我帮你擦。”许愿看着近前坐下的人起身问道,他这样问着,却已经接过了那半垂的帕子。
“嗯。”简狄停下了手,微侧着眸看着发丝被那双手拢了过去,心口处的跳动异常的鼓动着。
明明并不是多么特殊的动作,可是就是与往常有着不同,无论是那覆于发顶轻柔的动作,还是似乎能够听到的气息,都代表着他对这个人的信任。
“好像留下了一些痕迹。”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气息的靠近在耳边响起。
简狄下意识看向了他,在对上那他的视线时捂住了颈侧曾被亲吻过的地方问道:“明显吗?”
“殿下,您捂住了,我看不到。”那双金眸中溢着温柔的浅笑。
简狄松下了手让他看着,明明那里并没有什么触感,但被那视线描绘过时,却好像有着被什么拂过似的微痒感,让人不住的联想起那处的痕迹是如何留下的:“明显吗?”
“有点。”许愿看着那蔓延到耳廓上的微红,略沉下气息,掌心覆在了其上道,“殿下放心,很快就消掉了。”
他的掌心滚烫,让简狄下意识的腰背绷紧了一下,也让那轻蹭在颈上的冰凉感十分
的明晰:“你手上又多了一个戒指。”
“新得的。”许愿收回手,看着重新恢复白皙的颈侧,重新擦拭着他的发丝笑道,“已经消掉了。”
简狄侧眸看向了他,眸光映着那偶尔会从视线中划过的指节道:“你不会打算戴满十个手指吧。”
他虽然没有涉猎过那些神奇的力量,但隐约能够猜到能够被赫伊里戴在指上的戒指,多少可能跟之前的那枚一样。
“如果真有那么多,我就串成一串挂在脖子上。”许愿捋过他的发丝笑道。
“唔。”简狄轻应了一声,目光划过了他腕上一直未取下的红珊瑚。
它们的大小看起来几乎是一致的,只是有一枚格外的不同:“你的珊瑚手串里也住着精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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