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臣顿了下,又提醒她说:“你也是,别总眼睛长在你淮承哥身上,多接触接触同龄的男生,或许有比他更适合你的选择,我们温家也不是非要和陆家联姻。”
温语霖没接她哥的话,只小声嘟囔了句:“有合适的我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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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漾逃离餐厅后,也不敢再挑什么昂贵的地方吃饭,只能路边捡了个兰州拉面馆,填饱肚子,就开车回了家。
绝了,她肯定跟那片区域犯冲。
每次去,都能撞上陆淮承可还行。
夏黎漾叹了口气,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望了眼落地窗外的那栋临江别墅。
还是漆黑一片。
也是,他毕竟是在约会吃饭,不可能像她这么快地回来。
夏黎漾翻了个身,拿起了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起了台。
在换到科教频道的时候,她忽然在上面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爸爸,夏言许。
他穿着白大褂,正一脸严肃地接受着接受记者的访谈。
夏黎漾愣了愣,换台的动作也滞了下。
相比她上一次见他。
他好像鬓角又花白了许多,眼周的皱纹的也更深了。
其实也就过了一年多的时间。
她没怎么再长大,可他却老了这么多。
夏黎漾攥了攥手中的遥控器,莫名鼻子有点酸。
电视里的夏言许还在讲解着他们科研所关于神经表征与机器学习的研究成果,以及即将展开的临床试验,将为意识障碍患者的诊疗提供新的参考,降低当前高达40%的误诊率。
她越看越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赶在自己心软想去联系他之前,迅速换了台,找了个无脑的综艺节目,想换换心情。
结果没看几分钟,徐颂年的电话
忽然打了过来。
她盯着来电显示纠结了片刻,还是按下免提,没太有好气地接了起来:“啥事。”
“……你到家了?”徐颂年声音透了几分小心翼翼。
“早到了。”夏黎漾干巴巴说。
“哦。”电话那头应了声,一时没了声响。
眼前电视里的主持人玩了个梗,带着全场观众都在哈哈大笑。
衬得这一刻有些突兀的安静。
夏黎漾面无表情地看着节目里开怀大笑的明星和素人,片刻后说:“没别的事我挂了。”
“漾漾……”徐颂年嗓音有点沙,叫住她后,又顿了几秒,才闷闷说,“下午的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夏黎漾准备挂电话的手顿了下,轻哼了声:“还知道说对不起啊!”
“嗯……我最近手头上有几个棘手的案子,弄得心情有点烦,所以迁怒到你了。”徐颂年顿了顿,语气诚恳说,“我明天下班请你吃顿大餐,当赔礼道歉行不行?”
“吃饭就免了吧,你以后少刺我几句比什么都强。”夏黎漾笑了笑,灰暗的心情总算变得明朗了些。
听她笑了,徐颂年绷紧的语气也松了下来:“该补偿的还是要补偿的,我事务所附近有家不错法餐,我们明晚去吃呗,顺便我再帮你修下手机。”
“不了不了,我可不敢再去你那边了,撞见陆淮承的概率简直高达100%。”夏黎漾嘴角抽了抽,赶忙拒绝。
“……”徐颂年愣了下,缓缓问,“你该不会离开我事务所后,又撞见他了吧?”
“嗯,而且就在你提到的那家法餐厅。”夏黎漾心有余悸道。
“……”
“总之吃饭就免了吧,手机也不用你修,我想出了别的计划。”夏黎漾笑了笑,“而且你不是有棘手的案子要忙嘛,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徐颂年又默了片刻,才恢复了往日懒洋洋的声调,调侃她说:“你可真善解人意!”
“那可不。”夏黎漾弯了弯眼尾,笑说,“请记住我的好!别一天天地老损我。”
“不损你,怎么当你的最佳损友。”徐颂年嗤笑了声。
落下的尾音里却夹杂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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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陆淮承家打扫时,夏黎漾多少觉得有些紧张,门铃按得也发虚。
她不太确定他会不会抓着昨天她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法餐厅的事再追问什么。
虽然她已经针对她能想到的各种问题打好了腹稿,但陆淮承那个男人,实在是比常人难以捉摸了些。
夏黎漾惴惴不安地等了会儿,才看到陆淮承气定神闲地从竹林后走了出来。
他似乎也刚到家一会儿,还穿着板正的商务衬衫,窄腰下的两条长腿,妥帖包裹在泛着光泽的黑色西装裤中。
“陆先生。”夏黎漾攥了攥手里拎着的衣袋,在他帮她解锁院落的栅栏门口,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走了走,“这是之
前您借给我穿的衣服,我已经帮您洗干净了。”
“哦。”陆淮承轻顿了下,温淡笑说,“这衣服不用还我了,我也不会再穿。”
“……那您不早说,我宿舍也没洗衣机,我怕您嫌弃,反复手洗了很多遍。”夏黎漾长睫轻垂,嗓音嘟囔着绵软,一副委屈小狗的模样。
实际上,她不过是丢进洗衣机,调了个3小时的精细洗模式。
“你手机不是坏了,又没带走新手机,我怎么告诉你?”陆淮承轻挑了下眉梢。
“……”夏黎漾噎了下,心想他果然在介意她不收他手机的事,讪讪笑说,“对不起陆先生,我这两天一直在愁我妈手术费的事,脑子有点乱。”
“嗯。”陆淮承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迈开长腿,带着她进了屋。
夏黎漾安静跟在他的身后,见他半天都没再问她昨天餐厅的事,心想他可能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关心她都在做些什么。
放松下来的同时,又微微觉得有点失落。
不过她可以先趁机解决手机的问题。
夏黎漾抿了抿唇,在他准备去书房的时候,轻声叫住了他:“陆先生。”
陆淮承脚步轻驻,眸光淡漠扫了过来。
“您那天说手机送我的话,还作不作数呀?”她眼睫上下扇了扇,有点局促道。
陆淮承微微顿了下,眸色渐浓,低沉语气幽幽:“你那天不是义正严辞地说太贵重不能收么。”
“我那天没太想清楚……”夏黎漾纤细手指在身前交叠了下,眼帘轻垂说,“而且我妈妈突然要手术,我真的没钱再买新手机了。”
陆淮承黑眸不动声色地凝了她片刻。
见她满脸赧色地埋着头,轻颤的长睫在她小巧的鼻翼两侧投下了细碎的阴影。
蓬松的发顶在别墅暖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毛绒绒的。
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他不由唇角轻牵了下,温热大掌轻柔了下她的柔软的乌发,似安慰又似施舍。
嗓音温润清雅道:“我说过的话,从来都算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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