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城城门再次打开,东营军趁势追杀,在萧尽鸾玉的预料之中。
“刘副将,之前从我们面前路过的那批弓箭手又回来了,他们轻装潜行,只带了弓箭,没有刀剑。”
“给我拿下他们!”
于是,尚且沉浸在杀死猎物的廖寒青就被骑射营包围起来。
“谁是那天放冷箭射伤我们将领的家伙?”刘永用刀刃挨个指着,发现这伙人没有一个是胆小的,特别是站在中间的男人,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一直咧着嘴角笑个不停,“你他娘笑个棒槌?”
“天生爱笑罢了。”廖寒青歪着脑袋,对脖子上的刀刃视若无睹,“敢问这位将军,今天这招‘黄雀在后’是谁想出的计策?”
“你没资格知道。”刘永示意旁边的士兵扒下他的箭筒和软甲,“东西挺不错,看来是个小头目,刘某在此多谢了。”
廖寒青猜到他们的意图,倒也不慌张,刚想说几句欠揍的话,就被人一棍子打晕了脑袋。
正当骑射营兵分两路,伪装潜入城卫所里应外合拿下城门守卫时,追击而出的东营军很快遇到西营军的反扑。
苏亭山早有准备地安排人手埋伏在官道两侧,一是为了及时接应撤退的友军,二是迅速阻断这批敌军的退路,防止他们撤回崇城,让骑射营功亏一篑。
除了那几支燃烧的箭矢险些让萧鸾玉暴露在敌人的射伤范围,其他事情似乎正在朝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许庆的情况如何?”
“我刚才让云奕过去询问了,想必等会就有消息。”万梦年一边为她整理发冠,一边看着大夫包扎她的伤口,“殿下,疼吗?”
萧鸾玉抬起左手瞧了瞧,“当时我吓软了腿,没有多少力气,伤口也不深。”
她这话让他一时语塞,倒是大夫哭笑不得地提醒道,“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如此行事,万一敌人在箭矢上抹了毒药,您本来可以逃过一劫,反而把自己给坑了。”
“有道理。”
萧鸾玉目送大夫离开,随后吩咐万梦年给她换一身干净衣衫,她要到崇城亲自见一见她的六皇弟,再看看这位明威大将军宋昭仁是个什么货色。
谁知这时,帘帐忽然被人掀开。
她甚至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他用力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搅动她的感官,她本想推开他,鼻尖闻到浓浓的中药味,终究是放下双手,任由他抱着。
万梦年没有错过她这细微的动作,而打听消息归来的段云奕更是惊愕地张大嘴巴。
“你,你们……你们……”
萧鸾玉想起来自己在段云奕眼里还是男儿身,连忙推开身前的少年。
苏鸣渊发觉她的挣扎,即使心有贪恋,还是缓缓松开了她。
“殿下,我……”
“好好养伤。”她故作镇定地打断他的话,却没有再看他,“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好。”苏鸣渊察觉到她的回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沟通。
不过,她能够平安回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不敢奢求太多的回应。
“等等,苏小将军!”
身后传来呼喊,苏鸣渊回头望去,看到是她的那位近侍,便停下脚步。
“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您的伤还好吧?”段云奕嘴上是这么问,眼睛四处乱瞟,显然还有话外之意。
“她让你转告什么?”
“咳,不是殿下让我来的。”他看到苏鸣渊脸上的不耐,连忙拦住他,低声问了句,“我就是想悄咪咪地打听一下,您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没有。”
“真没有?”段云奕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心中疑惑更甚,又用小碎步追上他,“苏小将军,咱们谁跟谁呀,您要是有这个爱好……或者说喜欢太子殿下……”
苏鸣渊眉眼微冷,扫视过去立即让他止住了话头。
“你是她的近侍,只需为她着想。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与你无关。”
段云奕愣了下,眼看着他走远了,只得郁闷地挠挠头,“什么臭脾气……”
“云奕,牵马备车,殿下要去崇城。”
“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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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城太守府,西营军一路冲进各处宅院,搜寻惠妃和六皇子的踪迹。
“苏将军,骑射营押着宋昭仁前来汇合。”
“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刘永等人绑着宋昭仁进入正厅,颇为得意地扬起刻有“明威”字样的佩剑,很快得到周围兄弟们的赞扬。
“刘哥厉害呀,这可是先皇亲赐的精钢剑,这不得收藏起来传给十八代?”
“你小子搁这犯糊涂,这把剑可是大将军的象征,怎么着也得献给苏将军。”刘永眼见苏亭山过来,连忙双手呈上这把御赐宝剑,“将军,骑射营战死一十二人,重伤二十八人,幸不辱使命。”
他们先是派出十余人伪装成廖寒青的部属,以传报军情的名义挟持宋昭仁,蹲守在外的其余四百人趁机冲入城门,占领城卫所,利用弓箭、人质与崇城残留的一千驻军对峙搏杀,拖到西营军的主力军赶来支援。
“做得很好。”苏亭山接过长剑,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不是有你们,这个硬骨头很难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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