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尚书府内陷入狂喜之中,她与父兄一同将宣旨太监送至门口,父兄给了不少赏钱,此刻仍与其客套。
而她捧着明黄圣旨,眸色微恍,仍觉得这赐婚来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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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琼是尚书府嫡出的大小姐。
自幼被教导得满腹经纶,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娴静优雅的模样越发的出众,直至及笄之年家中门槛都险些被踏破。
无数夫人想她当自家儿媳,但尚书夫人看得紧也很爱自己唯一的女儿,直到她及笄仍没有心上人之后,这才张罗着为她挑一位夫婿。
江婉琼在京中的名声很好,温柔似水生得貌美,择婿一消息放出去后,许多公子少爷时不时到她眼前晃,出门一趟与四五位少爷偶遇的时甚至已经变得习惯起来。
但她依旧没有遇见令她一眼心动的人,于是,相看未婚夫的事便也交由父母一手操办。
江家父母仔细挑选之后,定了一位叫陈容青的校尉。
那陈容青才是十九二十的年纪便已当上了校尉,称得上是年轻有为。
父母安排着与他见了一面,陈容青仪表堂堂,虽是校尉却比寻常人要俊秀些。
她没有反对,陈容青便成了她的未婚夫,婚期定在半年后。
陈容青虽算得上青年才俊,但与尚书府比起来仍是有些不够格,当时许多公子与贵妇人皆觉着遗憾,但两家亲事已定,便只能遗憾收场。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江婉琼才堪堪接受了自己定婚之事。
却突然有一日,陈容青突然与父母抬了赔礼上门,言说退婚一事。
陈容青说自己与另一位小姐有情,他自愧对不起江家,也对不起江婉琼,在江家父母盛怒之下,他当场跪在他们面前言自己之失。
陈家人自知理亏,痛哭流涕着赔罪,模样凄惨。
但不仅仅是江婉琼无法接受,江家父母也如此。
与陈容青的婚事本就算下嫁,江恂儒没有拿女儿交易的想法,反倒是因幼时女儿流露出的对诗书的兴趣反而更疼她些。
他们不求女婿是世家大族,但只求有上进心与人品。
陈容青前途无量,的确没错。
可谁曾想,瞧着人模人样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背地里却搞大了别家姑娘的肚子。
在江家与陈家退婚,江家查到更详细的原因之后,气得江家人险些摔了杯子。
之前陈家料到了他们会派人去打听,特地买通了周围的街坊邻居和江家派去打听的下人,而陈容青外表看上去人模人样的,这才导致了他们受蒙骗。
江恂儒立足朝中数年,被人摆了一道自然忍不下这口气,收拾了背主的下人之后,派人给陈家一点教训。
他眼中的一点可不仅仅是一点,陈家仗着祖上的功劳捞了不止一个校尉之位,江恂儒找了个言官,将这些年陈家人的各种事报了上去,陈家祖上的庇护瞬间消失,陈家拼了命也只保下了个陈容青的校尉。
给陈家的教训还在继续,而江婉琼的婚事也就此耽搁了下来。
女子婚事算是她们这些贵女最在意的事,江婉琼也一样。
她觉得丢人。
谦逊一些说,她算得上京城贵女前三,可她竟与这样的人定过亲。
不用想,外面的风言风语定是不少。
她在家足足一个月没有出门。
直到狩猎那日,长兄江知墨见她整日愁容,提出带她一同去猎场,也好散散心。
长兄体贴,再说江婉琼也不想旁人胡乱传言,说她是因不舍陈容青而闭门不出。
猎场的确让她放松了不少,但想看她笑话的贵女也不少。
尤其是之前同她不对付的佑嘉县主。
“呦,被退婚的江大小姐舍得出门了?”
“之前不是很风光吗,怎的还能被人退婚。”
提起退婚一事,江婉琼面色冷了不少,她漠声道:“我体谅县主日日忙于偶遇二皇子殿下,但消息还是得听全来,是我江家退了陈家的亲。”
佑嘉县主倾慕二皇子殿下人人皆知,可她有意,二皇子殿下却避之不及。
旁人都说,二皇子殿下丰神俊朗温文儒雅,在众皇子中最为平易近人,可偏偏能被佑嘉县主逼得冷了脸。
可见佑嘉县主的执拗。
“呵,谁知道是不是陈家知晓了些什么,但又惧于江家权势,只能被逼无奈求着你家退婚。”
被当众落了面子,佑嘉县主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扶着自己的步摇说道。
往常出于教养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江婉琼对她的挑衅往往一笑而过,但今日不同,若她不反驳,明日她在京城的名声就得毁了。
“县主这么了解?难不成也知晓与陈容青有染的女子是谁?”
陈容青不守礼法德行有缺,婚前糟蹋别家小姐,她也不欲为这样的烂人守住秘密。
此言一出,猎场一片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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