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追了出去,祁珩已经上了车,正要把车开出去。姜河跑到祁珩的车前面,拦住他。祁珩有些诧异,停了车,透过车窗打量着路灯下的姜河,只觉得这世界真小。
可要找的人,却始终找不到。他会不会根本不在宁城呢?
姜河走近,躬着身子敲了敲车窗。祁珩打开车窗,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姜河满腔的热情,在遭遇祁珩这个冰冷的眼神时瞬间结冰。原本想请他喝酒的想法骤然不好再提,否则显得很自作多情。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毕竟追也追上来了,于是只好说:“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这边来的人……一般不多,都是熟人……”
祁珩略微扯了扯唇角,敷衍道:“是啊,宁城有点小。姜总歌唱得挺好。”
姜河讪讪笑道:“哪里,哪里?诶,祁珩,你要不要再进来坐坐,我请你喝一杯。上回的事儿,我还没好好地向你道过歉呢。”
“不用啦。我还有点事,姜总请便。”祁珩朝姜河略一颔首,重又启动了汽车,“先走一步。”说着,开着车扬长而去。
姜河望着祁珩的车子渐渐远去,莫名有些失落。他转身,又回到了酒吧去。
一回到人群中,姜河便恢复了纵情恣睢的姿态,和每一个人都是朋友,英俊的笑容对每一个人都公平地绽放,可他的眼角总有藏不住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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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16章施磊十六
郊区的夜色是墨黑的,公路上昏暗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到处都是黑幢幢的影子,祁珩开着车,放着民谣歌曲,心境有些颓然。
这些日子,祁珩中断了晚上所有的休闲娱乐,几乎找遍了整个宁城的同志酒吧,如今都找到郊区来了,还是没找到张俊尧,他想着,也许张俊尧根本就不在宁城。祁珩还向张俊尧以前的大学同学打听过,他也不在首都,那他究竟去哪儿了呢?他该不会想不开……自杀了吧?得了那种治不好的病,他的心情一定很糟糕,觉得很无助,也许还会很后悔,后悔当初一晌贪欢,竟落得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
哎……为什么人总是要经历失去才懂得健康和忠贞的可贵呢?为什么年轻人总是那么贪心,渴望得到更多的刺激和陌生的体验呢?难道携手一生的长情不比一时的激情更温暖、更美好么?难道克制自己多余的欲望不是一个已经在一段亲密关系中许诺的人的责任吗?
回到市区,祁珩开车经过一个地铁站出口,此时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钟,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祁珩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的瘦削男人站在路灯下卖花,老人个子矮小,须发灰白,形影落寞地站在一辆堆满了鲜花的破旧三轮车旁边。
一般都是中老年妇女卖花的居多,鲜少见到男人卖花的。骑着三轮车卖盆栽的,倒是男性居多。祁珩觉得老人可怜,便把车停在旁边,摇下车窗,对老人说:“老板,您车上的花,我全都要了。麻烦您帮我搬到后备箱里去,谢谢您。您先算算,一共多少钱?”
老人回过神来,唯唯诺诺地应道:“好的,好的。”老人舔了舔干得脱皮的嘴唇,把十来束鲜花全都装进一个超大的黑色塑料袋里,对祁珩说道:“一共三百七十五元。抹掉零头,您给三百七十就成。”
祁珩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的。”
老人举起收钱的二维码给祁珩扫码,祁珩却转了三百八十给他。在祁珩看来,这不是几块钱的事情,是一点点温情跟善意。老人生活这么不容易,但他竟然主动让利,祁珩就觉得很感动。
祁珩付完款后把手机给老人看,老人没细看,点点头,就把一大袋鲜花搬到了祁珩的后备箱。
祁珩对老人说了声谢谢,老人忙说:“不要谢。不要谢。是我该谢谢你,年轻人,你买了我的花。我的花全都卖出去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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