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又是那种亲密关系,关了灯躺一个床上,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沈持让没去了解过两男人怎么做那档子事儿,但这并不难懂,无非就是抚摸,插入。
担心归担心,现在又不能冲进去把其中一个薅出来。万一两人压着声音,躲在被子里干点什么,而他二楞子似的推门而入,那该怎么收场?
头发还在滴水,睡衣洇湿了一块,衣领湿乎乎的。吹风机声音很大,怕吵着两人,沈持让拿毛巾擦到半干,换了身衣服后就关灯躺下了。
“咔嗒”阳台上的窗户关了过来。
主卧的房门关上,屋前那一片明亮被锁进室内,只从门缝透出直直的一根线似的灯光。
没过多久,那道扎眼的直线也归于暗色。周季昂一开始在厕所外等沈持让,想和他谈谈,等到水声停下,他又走开了,担心自己吓到对方。
等待的时间里,他站在窗台边吹冷风,既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方式,也是想把脸色冻苍白一点,想对沈持让装可怜。
可当他看到沈持让愣愣地看向另一个房间时,一时没动。
沈持让在想什么呢?看上去纠结而又落寞,像是在后悔推开他。周季昂心都软了,被对方忽冷忽热对待而生气的那点火,顿时消散了大半。
周季昂一直在客厅,沈持让什么时候脱的衣服洗澡,什么时候关的水,他一清二楚。周季昂去厕所的柜子里拿了吹风机到卧室,他站在门口敲了下门。
没听见沈持让说话,他拿不准对方的态度,试探的转动门把手——
没锁。
夜色下的城市喧嚣渐褪,繁华依旧,尽管室内没开灯,也依然能看清。眼睛早已适应黑暗,周季昂进来才发现沈持让已经睡着了。
对方睡觉爱蒙着头,周季昂在的时候会管着他。他也不用说的,直接抱着人,就不让沈持让把头埋进去。
一段时间没纠正,又把习惯养了回去,这会儿只露出点被蹭得乱糟糟的头发。
周季昂把吹风机放在床头边,顺势将被子往下拉了一截。他蹲在地上,单手托着脑袋撑在床沿边看沈持让,觉得对方的鸟窝头也好可爱。
他伸手摸了摸沈持让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只剩耳后那片还有点润。周季昂是打算给沈持让吹头发的,然而他蹲着看了半晌,不忍心叫醒沈持让,又不想走,索性脱了鞋上床。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抬手搂住了沈持让。
最近新换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是桃子味儿,周季昂埋进沈持让的后颈,鼻尖贴上对方温热的皮肤嗅了嗅。
像小狗。
小狗面对喜欢的东西会本能的去舔,去咬,让对方沾染让自己的气味。周季昂同样如此,他想占有,想亲吻,想让沈持让从里到外都留有他的痕迹。
但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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