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光想了想,打着比方贴切形容:“其实也还好,也就是陈融搂着你女朋友说这是你弟妹的这种feel。”
陈彻:“……”
简阳光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慢慢来吧,你就是粉丝包袱太重,在她面前太紧绷,试试别把她当你小偶像,就当成普通……”
陈彻十分严谨地打断他的话,语气严肃认真,完全不开玩笑:“普通这个词是对她的侮辱。”
简阳光:“……”
简阳光到底还是改口:“你就先忘记她的小偶像身份,把她当成你……优秀的妹妹,该对她关照对她关照,该对她笑就笑,自然点。”
“她都吓成那样,还对她笑?”
陈彻试着扯下唇角,不到半秒就放弃,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上一次这么费心,还是养月季。
因为涂然在微博上说喜欢果汁阳台那个品种的月季花,于是他马上养了一盆。
陈彻从小到大就没养活过什么东西,为了养好这盆月季,可谓是费神费力。
月季在夏天需要早晚各浇一次水,早上那水还要在太阳出来前,放假雷打不动不会早起的人,定十个闹钟也要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睛去浇花。
月季难养,喜欢月季的小偶像更难相处。
生活不易,陈彻叹气。
生活不易,涂然也叹气。
虽然没再和祝佳唯继续这个话题,但她还在思索祝佳唯的话。
她真的一直在放低姿态去迎合别人吗?
涂然想起以前和曲幼怡相处,假期去哪玩、吃什么、做什么,基本上都是曲幼怡做决定,她附和。
虽然有时候也想要有自己的主意,但基本上到最后还是听曲幼怡的,曲幼怡说这样更好,她也就听了。
会觉得委屈吗?稍微有一点吧。但曲幼怡开心,她也就很开心,于是那点委屈,就变得不再重要。
这是在放低姿态迎合吗?
直到晚修结束,涂然也没能想明白。
早上是和陈彻打车过来,第二节 晚修下课,他们要坐公交车回家。
星星没什么规律地散布着,天空是接近黑的深蓝。
从教学楼去公交车站的路上并不算安静,走读生结伴往校外走,三三两两,聊着天说着笑。
涂然背着书包,双手抓着肩带,垂头丧气走在前面。
陈彻跟在她身后,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视线落在她的背影。
她脑袋微微垂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似乎在想什么烦心事,步伐不像往常轻快。
她的烦心事,十有八|九是因为他——被他吓的。
陈彻抿了抿唇,有些挫败地停下脚步,抄在兜里的手拎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你车骑过来没?人都要走了,你还在车棚数蚂蚁呢?]
简阳光秒回:[来了来了!]
没过一分钟,简阳光骑着自行车,从他身边驶过,停在涂然身侧。
“兔妹,”简阳光爽朗地喊住涂然,朝她扬了扬侧脸,“上来,我送你回去。”
冷不防被叫住,涂然茫然地抬起头,听他说完,又下意识回头,视线寻找要一起坐公交车回家的陈彻。
身后茫茫人群,全是穿着校服的学生,但她仍第一眼找见那道挺拔的身影。
陈彻不知何时落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他低着头,目光落在手机上,没看她这边。
路上都是三两成行的学生,和同伴聊天说笑。
只有他,形单影只站在那,脸上没什么表情。
像是海底孤独的火山岩,结伴的鱼群默契地绕开他所在的位置。
路灯冷淡地笼在少年清瘦的身上,像是彩色照片里唯一的黑白,与周遭的鲜活热闹格格不入。
涂然一瞬觉得他落寞极了,还是想跟他一块回去,又因为白日里的事有所顾虑。
简阳光似乎看出她的纠结,大咧咧地说:“甭管他,他又不是不知道路,来上车,我带你飙回去。”
事实上,就是陈彻发消息给他,让他把涂然送回家,说什么涂然既然怕他,肯定不愿意跟他一块坐公交车回去。
涂然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跟他道了声谢,这才坐上他车后座。
骑车回家的路上,简阳光觉得空气太安静,于是主动找话题,“兔妹,你要不要来参加我们音乐社,明年四月是咱在智明的最后一次社团节,有你加入,我们肯定嗨翻全场。”
智明鼓励学生多参加社团,不过高三还是会以学习为重,到了高三就视作自动退社,偶尔去玩可以,但不能参加社团节。
所以每年的社团节,是高一尝新鲜、高三凑热闹、高二最重视的事。
涂然知道她妈妈让她以高考为重,不愿意让她把时间花在学习以外的事上,婉拒道:“学习任务很重,我没时间再参加社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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