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热从他刚才的一翻生意交托里听出了威胁,轻易没敢插话,转头去看沈致彰,后者正就若有所思地看着赵二离开的背影,恨不能把眼睛安在人家背上。
沈致彰看见赵二上楼梯时忽然停下了步子,慢吞吞低头看脚下的地毯。
沈致彰那身琢磨人心的本事大多是沈热教的,沈致彰是局内人昏了头脑,沈热却看得很清楚,沈致彰弥足深陷,但赵二清醒得厉害,对他根本没有那层心思。
沈热正在心里打着算盘,刚才给她报信儿的熟人就端着酒找上门来,开始嘀咕上回她狠心吃她的那把麻将,一点情面也不讲。
沈热笑回:“不是口口声声说现在很大气了吗?芝麻大点事情也记这么久?”
“是忘记了呀,你一提,我不就想起来了?可别抵赖啊?下回打麻将让我一把!”对方和她关系不错,玩笑也开得熟稔。
沈热耐着性子陪对方打了几圈太极,终于应付过去,回头去看沈致彰,发现椅子上已经没了人,身边的赵牧也不见了踪影。
赵家地下台球室,沈致彰被陈管家带到时,赵牧刚让人码好了台球。
赵牧喜欢打台球,他对那些占地广阔的奢侈运动丝毫提不起兴趣,唯独对这一张桌子还有些着迷。
哐当一声,赵牧一杆子撞散了红球——红球作鸟兽四散于桌面不同角落。
赵牧慢悠悠直起身,端起桌沿的烈酒抿了一口:“沈先生有没有兴趣打两杆?”
“有啊。”沈致彰扫了一眼桌上各个颜色的分布情况,撂下战书:“赵先生,要不我们来比一比?”
“比什么?台球?”赵牧一下就笑了,屈指敲了敲木头桌沿:“行,十几年了还没人敢跟我比打台球。”
沈致彰脱了礼服外套,松开袖扣挽起袖子:“那是因为赵先生之前十几年都没有遇到过我。”
赵牧示意旁边的人给他递球杆,第一次正色打量他:“看来我得谢谢沈先生之前都待在美国了。”
“不巧,我就最后悔在美国待了那十三年。”沈致彰接过球杆,看准目标就是干净利落地一击,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人打了机杆,赵牧一个手滑,错失了入网的一个好球。
沈致彰偏了头笑:“这么好的机会,赵先生怎么就是不肯好好珍惜?可惜了。”
赵牧倒是无所谓,懒洋洋直起身,撑着台球桌:“我不急,还有那么多球呢,转机还在,倒是沈先生你,可得小心说话,提防待会儿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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