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草红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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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吻比第一次时间稍微长一些,稍微——

花又青自觉穿得并不算多,孟国的“温暖”让她们只带了一层薄棉絮的冬衣,谁也没有想到,在寒风过境时,她们尚未离开。

可现在她感觉好热好热。

脸颊如被火烤般红,背部和肩膀不停地冒出大量的汗珠,汗津津到好似用了清髓祛污咒,大量的、不受她控制的东西从身体中流出。

傅惊尘身量高,他又不肯低头,不得已,花又青只能踮起脚去触碰、吻他的唇。方才她担心被傅惊尘推开,吻得又急切又慌张,像吃断头饭,又似话本子中那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个儿地吞下去,没什么可回味的滋味。

这个不同,她吻得很清楚,很仔细,似懂非懂地感觉到彼时傅惊尘俯首于她身下时、为何能带来如此丰沛的快乐。

在试探着想要更进一步时,傅惊尘却握住她肩膀,不容置疑地将她往后推了推。

花又青看到他浓深的一双眼。

“这样就够了,”傅惊尘说,“再下去,要坏事。”

花又青问:“什么坏事?”

烛火映双人影,叠在木窗上,成了交颈鸳鸯。

傅惊尘不着痕迹地弹了弹外衫,拢一拢衣襟:“大约是量太少,或许浓度不足,暂时没有其他反应。”

花又青隐隐目露失望:“……啊。”

“你且休息,”傅惊尘叮嘱,“次房间我已贴了符咒,只要你不出这个房间,便不会有其他东西能进来。”

花又青了然:“《西游记》中,孙大圣给唐僧画的那种圈圈?”

傅惊尘笑,摸了摸她的头顶;房间外,卓木候得急切,他不再继续停留。

……难道吻当真不能抑制么?花又青以手摸唇,觉傅惊尘定然是说了谎言。何以她现在不仅脸红心热,就连唇也酥酥麻麻的,好似中了什么毒。

她忍不住,深知傅惊尘要她留在这个“安全房屋”中,是担忧湘夫人的那个预言,不想她当真被黑魔入体;但,花又青从不是要人保护的那种性格,比起来在这屋子中等待着厮杀归来的人,更渴望主动请缨,提剑斩下多人头颅。

说不清道不明,以往同人交手,大师姐和二师兄都教导,要她切莫徒增杀虐;非万不得已,绝不可伤及无辜性命。

然,经历过种种事端后,如今的花又青,已经不再遵守这条要求。

斩草除根,这是她如今信奉的宗旨。

再看木窗,趴在雕花窗棂中的明瓦往外看,一身白衣的傅惊尘已同卓木远去了,唯留庭院寂寂,枯梅枝溶溶白雪。

花又青忽然意识到,站在庭院中的人,是能看到房间中的她和傅惊尘身影的。

卓木看得清清楚楚。

这对连他都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亲兄妹”的兄妹,举手投足间,亲密之态,如骨肉至亲,又似情窦初开的情人……

若说是亲兄妹,便不会有如此超越男女界限的

行为;可若不是亲兄妹,傅惊尘当初又何苦建造冰室、以最足的灵气去滋养她的遗体?

况且,当初傅惊尘大费周章地为青青铺路,末了才知她竟是金开野的妹妹;兜兜转转了一圈下来,卓木原以为,察觉到被骗的傅惊尘会惊怒之下解决了她,谁知,如今青青重新“回来”,傅惊尘对她,竟是半点责备也没有,仍旧一如既往地兄妹相称,一如既往地宠爱着她,纵容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底线。

包括方才……

卓木不知是自己看走了眼,还是当真如此。各个房间都提前布下了隔音的咒语,走漏不出丝毫声音,但那映衬在窗上的影子清晰可见。

可以说二人在接吻,自然,也可能只是某种错位后带来的凑巧……

无论如何,能对小这么多、且曾以亲兄妹称的妹妹产生性谷欠,卓木打心眼里钦佩傅惊尘,认为他的确非同一般。

一般人都干不出这种丧德悖伦的事。

王不留和石山各领一行人同将军府外的东阳宗弟子拼杀。

在这点上,傅惊尘还挺遵守修道者间不成文的规定,不将寻常百姓卷入此事,提前给将军府上其他的人都下了昏迷咒术——此咒只对毫无修道根基的普通人起效,以傅惊尘为圆心,方圆五里,人皆瞬时陷入昏迷,直到天亮时才会醒转。

包括那同健壮护院偷,情的美妾素姬,干草垛后,护院正挥汗如雨地卖力行事,忽而昏迷咒术起,相连的二人皆齐齐昏在了那干草上。

卓木守在藏剑阁外,击退欲闯阁的东阳宗弟子。

傅惊尘隐身在暗处,直到莫不欲现身,方凝气化为一柄长剑,寒光一闪,直直抵在莫不欲咽喉。

莫不欲本要在背后、静悄悄地对卓木使出黑虎掏心,被傅惊尘这个一激,即刻转身;上了年纪的老人,无论是骨头的灵活性,还是肌肉的韧性,都远远不及年轻时,近身搏斗,他完全不是傅惊尘这年轻力壮者的对手。

唯一能与之相较的,也不过是丰富经验及磅礴、无穷尽的内力,额上的异眼勉强有点作用,也仅仅只能预判出傅惊尘下一步的出招;只是人思考需要时间,等莫不欲躲开后,被迫又要应付傅惊尘下一个新招式。

莫不欲越打越惊骇。

当初为防傅惊尘成了大器,另一边,也希望他能多多滋养体内黑魔,便只将他丢入杀手堆中,不曾要他真真正正地拜师学艺,更不可能完整地传承某武林门派的功夫……可今日中一比试,莫不欲竟觉他这身手,并不逊色于那些名门正派;甚至,因傅惊尘被人为干扰了所有的求学拜师路,他所使剑法并不拘泥于某一式一招,变化多端,甚至可自创流派——

一晃然,莫不欲耳侧吹落的须发被傅惊尘斩断一缕,只觉脸颊剧痛,他急急后退,抬手摸,触到一手殷红鲜血。

莫不欲震怒:“傅惊尘!”

傅惊尘问:“喉咙和舌头都长好了?不愧是莫长老。”

此话音色淡淡,却深深刺激到了莫不欲。见势不能挡,此刻又

无其余之人(),莫不欲亦不同傅惊尘客气?()?[(),手掌催发锐气,狠狠往自己胸口一拍,心脏跳跃两下,震颤的剧痛中,只见缓缓一缕黑影凝聚而出,袅袅地团成一团巨大的黑魔。

傅惊尘并不意外:“果然是你。”

莫不欲不同他废话,只想速战速决。

那藏剑阁中的宝剑在隐隐震颤,趁花又青尚未得到此剑,他要先将宝物取走;免得等那剑上附着修为和灵气被花又青吸收,届时又将培养出两个强悍对手。

芳初祭剑时的那一身本领,便已是莫不欲所不能及的了。

外面东阳宗弟子都在和玄鸮门的人大都,卓木也被暂时牵绊住,此处唯余傅惊尘一人;莫不欲稳住心神,只想用黑魔快些打赢了傅惊尘,免得被弟子瞧见此幕,不便解释。

如今黑魔力量越来越强,死去的人越多,越能为妖魔滋补力量;莫不欲本意是化妖魔为己所用,却也不想让黑魔胜过他,成为妖魔的傀儡——这也是他前几日铤而走险,想要吸收傅惊尘功力的原因之一。

莫不欲必须压制住自己体内滋养的黑魔。

今日便是好机会,若黑魔胜,他便想办法吸了傅惊尘的修为;若黑魔失败,此刻也能牵绊住傅惊尘、好让万三娘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宝剑,纵使黑魔输了,也能折损部分元气,令它暂逊一头,不至于胜过莫不欲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做最强的那个。

若成不了,那便杀光所有排在他前面的强者。

同当初傅惊尘强行自体内剥离的黑魔一样,莫不欲的这个黑魔,也已经独立身外。

每个剥离出的黑魔都渴望通过吸收同伴来达成功力的增长,一如当初黑魔帮助蓝琴,也不过是想将她体内黑魔催熟、剥离后,一口吞掉。

莫不欲的黑魔蠢蠢欲动,想要吞吃傅惊尘体内的双黑魔之气;莫不欲亦想要傅惊尘的驻颜术和旺盛精力、磅礴修为。

目标一致,一魔一长老,再无废话,合力并攻傅惊尘。

傅惊尘收敛了笑意,双手凝气化双剑,一左一右,格挡双向进攻。

卓木本欲上前,但黑魔威压甚重,不过略略一道魔气凌空刺出,他便被削去半个手臂,血喷如瀑。

缠斗中,那黑魔通过魔之间的秘语,静悄悄地问傅惊尘。

“和自己妹妹交,媾的滋味如何?”

傅惊尘面沉如冰,眼寂寂生寒。

同时应付莫不欲和这蓬勃的黑魔,尚未彻底恢复的他有些吃力。

“……你是欲啊,何苦拘束着自己?左右如今的你已入了魔,再不能使女子受孕。我看那莫不欲也是个不中用的,他所剩寿命不足二十年,平时又自持名门正派,杀人都杀得偷偷摸摸,”那黑魔说,“我早就嫌弃了这个糟老头子,可惜他最贪,我不得不依附于他……你就不一样了,傅惊尘,你知道,我的修炼速度永远比不过你。你完全可以引我帮你,你来做我的宿主,我能助你理清经脉,帮你重回巅峰……甚至能让你得到想要的一起……”

() 贪和欲,相辅相成。

傅惊尘不理会黑魔,仗剑而起。眼看莫不欲要一剑杀了地上受重伤、断臂膀的卓木,傅惊尘旋身,握住莫不欲的剑,生生地替卓木挡了这致命一击。

捏断莫不欲那柄长剑,鲜血自他手掌断裂处滴滴答答而落,浸透白雪;那黑魔长啸一声,似笑似哭,眨眼间,一缕分出的魔气,悄无声息地沿着傅惊尘手掌断裂处进入。

傅惊尘呕出一口黑血,被吸入后、沉沉欲睡的欲魔,彻底醒来;他再睁开眼,不再有清明理智,双眼唯余浓郁黑红色。

与此同时,留守厢房的花又青,胸口龙佩再度嗡嗡作响,激荡不停。

不好,傅惊尘遇到了危险!

花又青毫不犹豫,那些嘱托尽抛之于脑后。傅惊尘待她如此好,她此刻又岂能放任不管?

提剑而起,花又青顺着空气中特殊血液的味道,一路往藏剑阁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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