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剑弧在黑夜中爆炸开,没人知道从受人欺凌的皇子到武艺高强的亲王,云思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而他身上散发出的嗜血残忍,让随行的护卫都感觉到胆寒。
云思执剑横扫,击退一排杀手的同时,又闪电般刺出一剑,最近的黑衣人身体一晃,跟着惊惧低头,而云思已经抽离长剑,血花自对方胸口炸开,这似乎是一个信号,云思眼底的猩红逐渐弥漫升腾,他身形迅猛上前,用肩膀撞开一名刺客,另一剑利落斩下!血痕从对方眉心一路往下,随之血液喷溅,云思走过这阵血雨,脚步轻而稳健,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多余的表情,可那是连皎洁月色都照不亮的阴郁。
云思很清楚,这条路一旦开启,只能一杀到底。
陆途再见他,恐怕会大吃一惊吧。
想到这里,云思脸上浮现一丝丝诡异的笑,可这笑又转瞬即逝,他在尸体跟鲜血的堆簇中尽情挥舞。
云思出剑必见血,一招一式绝不拖泥带水。
他纵身跃起,一脚踩在树上借力翻身,整个人在空中一转,炫出的寒芒将四周敌人全部砍翻在地。
少年身段轻盈潇洒,跟摇晃的竹影融为一体,极致的锋利加上极致的美丽,剩下的护卫噤若寒蝉,愣愣望着云思。
云思以剑拄地起身,淡淡:“回京。”
他上马车前按了下胸口,跟着坐回蒲团上,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眸随即轻轻阖上。
“咔!”朱导一脸喜色:“行!一遍过!”
司游刚才的动作标不标准不说,但是一定漂亮,尤其吊着威亚翻腾起来时,袍摆像是艳丽绽放的死亡花朵,很符合云思这个人设。
司游掀开帘子出来,笑意灿烂:“这就过了?”
“对!”连朱导都难以置信:“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司游不好意思地笑笑,总不能说其实我并非新手村毕业,而是老油条吧?
司游动作缓慢地从马车上下来,面容素白。
“今天就到这里吧。”姜庭序说:“不早了。”
“行。”朱导点头,然后看向司游:“你是怎么办?回你家还是我给你安排个房间?”
司游下意识看向姜庭序。
姜庭序说:“我那儿不是还有个隔间吗?给司游住吧,不然开拍早,一来一回很不方便。”
朱导嘴角抽.搐,他第一次觉得姜庭序老谋深算,其心可诛!
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剧组养着那么多人,碰上省心的艺人恨不能敲锣打鼓,很明显,姜庭序省心,司游也省心,但是……朱导一挥手,不想管了。
花花忙说:“我去给你拿几件换洗衣物过来!”
司游点头:“好。”
姜庭序看向司游:“跟我来。”
剧组的房间不算多好,都是pvc板子临时搭起来的,入目白晃晃的,姜庭序一站直头顶几乎要碰着天花板,一张床,然后是桌子椅子,角落摆着个烧水壶。
房门一关上,司游脸上那种浅淡温和的笑就散去了,他急速喘息了两下,眉头微微蹙起,跟着就要弯下腰,姜庭序一把揽住他,想带着司游去床边,但司游脚步不动,姜庭序没犹豫,双手一抄,给人横抱起来。
司游脸挨着枕头,很轻地蜷缩了一下,跟着深呼吸,两只手都按着胸口。
姜庭序神色严肃:“去医院。”
司游摇了摇头,“不用……就是动作太猛,抻到了。”他说着冲姜庭序一笑:“你看出来了?”
不然以姜庭序的性子,还能再拍几条。
“不然呢?”姜庭序沉着脸,“云思打斗中几乎没伤着,你上马车时小动作却那么多。”他忍无可忍:“难受为什么不说?”
“都拍到最后了,咬咬牙就过了。”司游缓和了一些,缓慢坐起身。
姜庭序明显还在气头上,都没说扶一把,但司游跟他肩膀抵着肩膀,距离很近。
“朱导看重我,我珍惜嘛。”司游解释:“我心里有数。”
姜庭序没吭声。
司游自顾自感叹:“你费那么大力气给我弄进来,我也不想让你丢面。”他又皱了下眉,“医生说我皮薄,这伤最快也得三个月才能痊愈,我尽量注意,行不?”
姜庭序被这一句“皮薄”逗乐了,他稍微侧目,司游素白的脸颊被灯光照出一种剔透感,好像真的戳一下就能破了。
司游又皱了皱眉。
姜庭序跟着皱眉。
姜庭序出生好,背景好,自身条件更是一等一,要说他没有脾气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随着地位升高,也没那么多人招惹他,姜庭序喜欢什么就想要什么的性子,打小就有。
如若不然老爷子当年以“逐出家门”为威胁,他就该夹着尾巴接管公司,可结果呢?他硬生生在娱乐圈闯出名头。
再例如此刻,姜庭序就是不想看到司游那么难受。
男人的手抚上青年的后背,清楚感觉到司游肩胛骨僵住,跟着姜庭序握住了他的肩头,试探性的、不乏暧昧性的,将人往自己这边揽了揽,这样司游的脑袋稍微后仰就能靠在他肩上,省下很多力气,姜庭序的另一只手随之按在司游胸口,感觉到掌下的心跳明显过快。
姜庭序:“这么快不对劲儿吧?”
司游简直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睛,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姜影帝,这个姿势……我心跳加速有问题吗?”
姜庭序盯着他的侧颜看了片刻,莞尔:“没有问题。”
姜庭序给人轻轻按摩着,他一直知道司游偏瘦,可等真的把人纳入怀中,才发现司游瘦的过分,从脆弱的心脏到纤细的腰身,像是单薄的瓷器,苍白又清丽,感觉用力点儿就捏碎。
肩膀一沉,是司游靠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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