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弥“嗯”一声。
“成,我来安排。”
雲上会所是南城最高端的私人会所,很多富豪和明星网红都爱去那儿聚会,这种场合基本都是会员制,非会员只能由会员带进去。
下午五点多,几个人抵达雲上会所,其中包括南星,散伙饭他们都叫了南星,这次开学前的聚会自然也叫了她。
陈聿订的包间有一整套的设施,最外面的房间用餐,往里依次是茶室、棋牌室,最后才是ktv。
吃饭时,陈聿瞟了眼対面的南星,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之前联系的那个私人侦探,私人侦探已经发了不少关于南星的信息给他,他还没来得及看,最近他忙着调整产业方向去搞安远山,把南星这边儿给暂时搁置了。
但再看到南星,他心里生出种直觉,这人需要尽快调查清楚才行。
女生们聊天的时候,他一边听着,一边去翻私人侦探给他发来的信息。
侦探根据走访,将探查到的信息撰写成了文字方便雇主查阅,同时把音像记录也发送给了他,文件很多,所以当时收到时他才没第一时间去看。
这会儿,他打开侦探撰写的文字信息,上面概括了南星的过去的很多事。
南星出身普通工薪家庭,十岁时父母离婚,她跟了母方,十二岁跟随母亲重组了家庭,她的继父也有一个女儿,大她两岁,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很亲。南星因为声音和长相的原因,在学校经常被欺负,除了她姐姐,没人帮她。
欺负她的人是学校里臭名昭著的一个小群体,里面有男有女,据传闻,南星有被里面的男生猥亵过。南星长得漂亮,除了那群人里的男的会欺负他,其他男生対她挺关照的,但可能是那些男生给她留下了阴影,她抵触所有男生,完全不接受那些男生的示好和追求。
対于女生,南星当然也很抵触,没有那个小群体为首的女生带头,里面的男生也不会跟着欺凌她。
中学几年时间里,没听说过她喜欢谁,好像除了她姐姐,她谁都讨厌。
很多她的同学回忆起她,都说她可能是被欺负得太狠,整个人都有点阴暗了,看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防备与怨恨,有时候看着挺瘆人的。
在她姐姐考去南大后,她整个人的阴暗程度更是尤其恐怖,有人跟她対视一眼回去都会做噩梦。
这些同学普遍觉得,她肯定做过什么很可怕的事,因为就在她姐姐考去南大的这年,欺负她的那个小群体里为首的女生在学校跳楼了,学校里都在传这事儿跟她有关。
之后没人再敢招惹她,都躲她远远的。
后来,她也考上南大。
在南大,她又被室友霸凌,她就搬出去和她姐姐住在了一起。
去年八月底,她姐姐出车祸去世,她意志消沉,经常去酒吧喝酒,然后遇上了安弥。
看着这些关于南星过去的事,陈聿陷入了沉思。
“你干嘛呢?”安弥拍了拍他,“吃饭啊。”
陈聿回神,将手机锁屏倒扣在桌上,重新拿起筷子。
吃完饭去ktv,安弥被苏芷伊她们推去唱歌,陈聿和南星坐在沙发看着她们,陈聿没有将余光分给南星,他像又在想些什么,手里转着手机。
在安弥选歌的时候,他把手机解锁,点进微信,给私人侦探发过去一条消息:
她跟她姐姐的事再查清楚一点,尤其是来南城之后。
他发完,安弥那边已经选好了歌,前奏已经响起,苏芷伊和李子在昏暗迷离的光影里随着节奏摆动身体,特别放得开,状态跟在酒吧的舞池没什么两样。
这首歌前奏很短,哼唱两声后安弥便开了嗓:
“always been loud in a quiet way”
是首英文歌。
伴着安弥独特中透着空灵的少年音与慵懒的唱腔,这首旋律很迷幻的歌被诠释得有种放飞灵魂的沉浸感,到副歌部分,更是有种任灵魂堕落如行尸走肉般的感觉,一如歌词写的那样:
i feel like zombie i'll die at the party
[我感觉像行尸走肉一样我会在派対上丢掉性命]
yeah you'll find my body fully covered in confetti
[你会发现我全身上下覆盖着五彩纸屑]
singin'la-da-da-da-da
[尽情歌唱]
这之后是挺长的一段哼唱,苏芷伊和李子一边跳一边跟着安弥哼着,气氛特好。
到结尾部分,这首歌里那种醉人的迷幻感愈发浓重,让人听着情不自禁就想跟着摇摆,像歌词里写的那样尽情地去疯。
look at the people the're crazy
[注视着人们他们丧失理智]
look at the pupils dilatin'
[看着瞳孔渐渐扩大]
……
singin'la-da-da-da-da
安弥拿着麦哼唱着这段,表情沉醉,蓝色光影在她脸上流转,有种形容不出的迷人。
陈聿此刻特想,特想过去吻她。
与她在这迷乱的旋律里一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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