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怎么取出来?”
“这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混进她家换出来。”
鹿蓝羽一时无言,指头扣起易拉罐拉环,夜风穿过阳台,扬起她的碎发,沉柏瞧她在那儿垂着个头,笑咧咧地伸臂搭她肩膀,“行啦,你柏哥有分寸,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肩上发丝被他沉甸甸的胳膊压住,头皮都抻了一下,她嘶一声,沉柏也就把手拿开了,眼睛顺带扫过,突地发现那块儿有些红印子,他把她头发撩起来,痕迹淡了许多,但细看还是能瞧出端倪,他脱口飚一句脏,“你这儿什么情况?谁他妈下嘴这么狠?”
“没谁,蚊虫咬的。”
沉柏哈一声,“你当看不出来这是用嘴弄出来的?”
“……”
沉柏从她沉默中得出结论,肾上腺素极速飙升,啤酒罐往台面一搁,表情焦躁且严肃,一副老父亲审问女儿早恋的既视感,连珠炮似的吐出一串问题。
“哪个男的?你那继妹的男朋友?到哪步了?做措施没?不是,你报复归报复,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谁叫鹿莞辛喜欢他呢,鹿莞辛为了他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她出声截断沉柏,双眼望着虚空,目光冷静而阴郁,“就像我妈妈当年一样。”
沉柏双唇张合,满脑子话堵在嘴边,不痛快地翻了翻头发,拿起啤酒往嘴里灌,鹿蓝羽听着咕咚咕咚不停吞咽的声音,歪头一笑,“你别是吃醋了吧?”
“我吃个屁。”沉柏咔地捏瘪易拉罐,“我把你当成亲妹,跟沉燃一样。”
他插着腰,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一把,“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女孩子家家,怎么能白白让人占这么大便宜。”
“也没多亏吧,他那方面……”
“住嘴!”沉柏急得龇牙咧嘴,“你你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沉柏真要被她气吐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鹿蓝羽看着他笑得没心没肺,沉柏又伸手戳她脑门,还想教训她两句,万幸她手机响得及时,鹿蓝羽看也没看立即接到耳边。
踱着步走回室内,电话那头是乔染声音,说她今天生日叫鹿蓝羽过去玩,她瞥一眼挂钟,挺晚了,但想到之前乔染有意帮忙也不好拒绝,便应下来。
到乔染说的酒吧时临近十点,场子尚在预热阶段,鹿蓝羽打扮休闲,套卫衣踩球鞋,露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在外面,在穿过人群时被盯着瞧。
正中那个卡座里饶恺最先看到她,举高手朝她示意,鹿蓝羽步子缓了缓,几秒内脑海闪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无端生出一种背着男朋友干坏事的心虚,即使饶恺没有得到男朋友的身份,但她确实利用了他的感情。
而另一位背着好兄弟干坏事的人此刻正悠然从容地跟人聊天喝酒,他坐在卡座边上,侧着颈听旁人讲话,垂下的右手缓慢晃荡玻璃杯,冰块撞出的清脆声响浸入他浅薄的呼吸声,顺着流动的空气,悄然渗进鹿蓝羽的耳膜。
要死了。
满脑袋全是他不穿上衣的画面,还有那种附在耳边的低哑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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