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坐月子头一星期,田娇绝对不能出屋。上厕所也不行。田娇嫌弃尿盆不好看,裴慧可以给她换带盖的痰盂。总之,她不能出去。
田娇忍了别扭,每天在洗澡间,解决生理问题。反正卧房肯定不行。洗澡间是田娇最后的底线,裴慧要是还不同意,田娇就穿棉袄去外边的厕所解决。
田娇都这样说了,裴慧只好妥协。
怕田娇嫌弃臭,裴慧还弄了好几束花,放在洗澡间。她每天中午,还会按时给屋子放半小时风,保证田娇挑不出毛病。
裴慧弄成这样,田娇确实没法挑毛病了。就是裴慧晚上要和她一起睡,田娇没同意。
她还是和冷霄一起,才能睡得着。裴慧跟她睡一起,田娇肯定要失眠。
田娇没法和裴慧一起睡,裴慧又不回家,还不去冷家。最后冷霄找了一个行军床放在了书房,让裴慧睡书房。
田娇和裴慧约好了,就一周。这一周,给田娇伺候月子的事,不用裴慧管。这事全部由冷霄全权负责,裴慧就负责监督。
监督一周,确定冷霄和田娇两个人,真的不需要她牺牲自己的生活,裴慧就回家。
裴慧答应了,却不觉得她没有用武之地。
做饭和照顾小孩可不一样。裴慧觉得冷霄部队那么忙,他能学会做饭,已经是极限了。照顾小孩,给女人伺候月子这种繁琐的事,冷霄肯定不行。
就说洗尿布,一般人头一次上手,肯定都会觉得恶心。小孩子的臭臭,也是臭臭。裴慧头一次当妈的时候,幸亏有丫鬟伺候。不然,她不能保证她第一次干这活不会恶心。
但冷霄很出乎裴慧的意料。他洗尿布洗的很自然。不管军军拉的臭臭有多臭,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收拾。除了开始的时候不太熟练,后来给宝宝擦屁屁,换尿布这种事,都可以不用田娇插手。
冷建军也乖。她一天的时间几乎都在睡觉。除了饿了会找奶吃饭,其他时候,她几乎不醒。
拉了、尿了,她也会哼唧。但不会哭,只有她哼唧的时间长了,还没有被发现,她才会闭着眼睛干嚎。
冷霄开头几次,摸不准她的脾气,失手了几回。等发现了规律,冷霄就没再让冷建军哭过一声。
除了洗尿布和照顾宝宝,冷霄会做的月子饭,也花样多多,非常的好吃。
眼睁睁的看着冷霄在五天时间,把冷建军喂的白白胖胖,把田娇照顾的红光满面,裴慧发现她继续留下来确实挺多余。
冷霄对田娇是真的好。在田娇生了后,他立刻请了半个月的假,专门留在家里照顾田娇。裴慧见头半个月,有冷霄在家,确实用不上她,就准备先回去呆几天,然后后半个月再来。
田娇赶紧劝她别折腾了。
“妈,你看我这状态,哪还需要人伺候?你就放心的回去吧。就算冷霄上班,我这里也不缺洗尿布的。冷利都准备好了,等冷霄上班,给宝宝洗尿布的活,就都归他。等我出了月子,我公公就会过来帮我带军军。所以妈,你别担心,我肯定累不着。冷霄和冷家人对我都很好的。”
“你就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带着我爸过来喝满月酒就行。我们不准备大办,就咱们自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就可以。”
今年的这个形式实在是紧张,田娇不办满月酒,裴慧就也不反对。外边已经越来越魔杖了,她们这时候还是能低调就低调吧。
因为外边的几件事,看的裴慧心惊胆战,田娇给好好的小姑娘取名叫建军,裴慧她们就都不反对。建军挺好的。总觉得,这个丫头在八月一号出生,又取名建军,就是一种传承。
那感觉,就像是烈士陵园的英魂回来了一样,让人非常的暖心。
裴慧相信天意,她觉得部队的军魂,会护着这个小丫头,让她平安喜乐的。虽然她生在这个年代,但她注定不用害怕那些风浪。
裴慧回家后,田二婶就立刻去找她,跟她打听田娇那边的事情。
正常情况田娇生产,田二婶也是会去部队看看的。可现在形式变了,她就不敢轻举妄动。她怕她万一有什么,会连累到田娇。
见识过外边的翻天覆地,田二婶才终于理解了,田娇几年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年,如果田家按照正常轨迹发展,确实会有一场灭族之祸。像之前担心的那样,田娇的姑姑,到底还是被人拿出来做文章了。
只是田家早有准备,那些针对田家的人,没在田家搜到不合时宜的东西,田家才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劫。
之后,为了自保,田家被迫下场参与斗争。谁举报田家,田二叔就狠狠地还击。这不是能心慈手软的时候。利益相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把对田家别有用心的人彻底打服,田家之后将永无宁日。
这个纺织厂厂长,已经是田家捐家产之后,明面上唯一的东西了。结果就这一点儿东西,都有人想抢,想置田家于死地,田二婶就不敢想象,田家要是没捐家产,会面临什么?
那时候可能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搜查,而是无中生有,栽赃陷害了吧?
田二婶越想越怕,就第一时间来找裴慧,想和她说说话。听裴慧说田娇那边一切安好,田娇还让她放宽心,等月末跟裴慧一起去军区,喝冷建军的满月酒,田二婶这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的踏实了。
田娇说没事,肯定就不会有事。田二婶心满意足的拿着一兜子红鸡蛋回家,心情很不错。等到了家,看见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的田峰,田二婶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不太好了。
她给了田峰一个红鸡蛋,在田峰开口前,对他说:“那谁的信,你就别找了,我已经烧了,不会给你的。她送你的香水和手表,也被我扔了。你生气,我也扔了。”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的东西,留在咱家就是祸害。你舍不得也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管你放没放下那点感情,以后别人问起,你必须说你放下了。那谁和她的家人挨骂,你也不准强出头。反正她们都走了,让人骂几句,她们也听不见。你不许管,听到没有?”说着,田二婶超级严肃的看着田峰,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田二婶是真紧张。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因为田峰的一时冲动,让田家和史家扯上关系,那她们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田峰的心情本就不太好。看田二婶这样,他手里的红鸡蛋,就更显得噎人,让他吃不下去。
“妈,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的。”不想母亲担心,田峰先明确表态,才说:“我只是有点迷茫,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田峰是真的迷茫。
赶在今年春耕的时候,田峰的农业研究所,终于研究出了抗旱抗倒伏,还能增产的新型玉米种子。
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正准备等今年播种试试,看看种子在地里的表现如何?如果是好的,那他就算是成功,有资格联系史觅了。可还没等到秋天,外边的世界就变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田峰知道,他没法再去联系史觅了。多年的努力,突然功亏一篑,田峰就很迷茫。
他现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舍不得?好像有一点。遗憾?好像也有点。后悔?那没有。更多的可能就是空虚吧。
本来农业研究所,就不是田峰擅长的领域,这么多年,全靠一口气撑着。如今那口气散了,田峰就不知道他以后要干嘛?
田二婶看田峰这样颓废,以为他是介意那些被她‘丢’了的东西,就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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