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颂按捺住想要去呼噜一下他头发的冲动,这一周积压的工作不少,今天能处理一部分是一部分,毕竟接下来的年会才是大头。
一边低头处理工作,一边将戚家的事情经过,和目前手里能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戚绥。
捧着书的戚绥,认真听着。
昨天在小出租屋里,根本没怎么说。只是越听戚绥越觉得,幸好他没有眼盲心瞎,不然真的上了戚东方的当。
他那个二叔,胆子大到编瞎话去敲傅荆言的诈。
不过傅荆言也不是吃素的,把人打发走了,这下戚东方是什么依仗都没了,还有败家儿子,得了别人一辈子可能衣食无忧的财,眼看着就要败光。
听到最后,戚绥皱了下眉,一阵唏嘘。
自作孽,不可活。
戚东方典型的自己作死,拦不住。
“果然人的贪念是一切的源头,有的人能扼住,懂得收手,所以结局比较好,但有的人就放任贪念横行,被贪欲控制,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戚绥叹了声,抱着膝盖坐在椅子里,下巴搭在手臂上,情绪不高地说。
他没想到,家里的事情最后会是这样子的真相。
掀起眼看向秦知颂,“你会不会觉得我——”
“在担心什么?”秦知颂接过他的话,问:“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戚家,或者你父母的事,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变?”
戚绥抿抿唇,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眼前的秦知颂,和自己在一起,仿佛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他会不会拖累秦知颂?毕竟——
“戚绥。”
“在。”
戚绥一下从自己的胡思乱想里抽身,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多信任我一点。”秦知颂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戚绥,起身走到他面前。
戚绥的病情好转,但一直都没有根治。
更何况忽然之间让他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哪怕是受人引诱,但最后是输在自己的贪欲上,一时间谁都接受不了。
“我只是——”
“绥绥,你说过我是你的家。”
戚绥眨眼,任由秦知颂托起自己的脸颊。
“让过去的,彻底过去吧。”
秦知颂吻了吻戚绥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嘴唇。
戚绥的不安来自于过去,他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让戚绥彻底和过去告个别。
二十岁,才过去不多的人生,不该被上一辈的事情拖累,绊住脚步。
他想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心里只有他的戚绥。
戚绥的心随着秦知颂的动作颤动,他微微合着眼,眼睫轻颤,过了许久,才凝视着秦知颂的眼睛,小声却坚定的回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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