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的npc慌乱道:“墨先生,这……”
墨徊轻蹙眉,薄唇轻启,重复道:“我说了,他整个晚上都和我在一起。”
晏栖有些狼狈地舒出一口气,心想:得救了。他松开手才发现裤子布料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忙用力抚了两下,望向把裤子抚平。
“不用查了。”
面对画家,佣人的态度是惊恐的,求助地看向在场另一个有话事权的人身上。
魏仞漫不经心道:“这似乎不合规矩。”
他微微眯起眼,眸子沉得能滴出水来。
“画是我的。”墨徊像是这时才发现魏仞的存在般,冷冷道:“我有决定权。我说不用查了就是不用查了,丢了就丢了,不重要。”
“可墨先生,那幅画有问题的呀……”佣人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在画家冰冷视线的注视下彻底偃旗息鼓。
晏栖心头一紧,竟有些担心。
这好像是他印象里管家和画家第一次正面交锋,上次管家来找他时也遇到了画家,但两人之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应该不算交锋。
饶是晏栖再迟钝也察觉到了——
管家和画家虽然水火不容,但暂时是不会戳破表层那层虚假的相安无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中制衡,制止npc间厮杀。
晏栖没把握那不知名的东西还能制
() 衡这两个npc多久,他飞快偷看了几眼管家,发现管家的面色冷硬如铁,又悄悄去看画家,发现画家也是不遑多让的冰冷,登时心如擂鼓。
他们不会现在打起来吧?
“既然墨徊先生这么吩咐,那就照做吧。”
出乎晏栖意料,画家的话说完后,魏仞静了十几秒方才懒懒开口。他的态度并不恭敬,却真的按照画家所说不再去查,询问的佣人们也停了下来。
晚餐一切照常进行,晏栖用餐途中一直偷看画家,好几次险些被发现。
晚餐过后,画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管家早在晚餐开始前便离开了,只留下服侍的佣人。
出了餐厅,晏栖恰好碰见追他的那名女佣,条件反射咽了咽口水,刚想离开便被女佣发现了。她好像没发现昨晚追的人是晏栖,脸上又浮出温柔的笑意。
“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晏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按捺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却还是管不住余光一直去看女佣围裙宽而深的口袋,他记得那把剔骨刀就是从这里掏出来的……
笑得这么温柔,谁能想到她随身带把剔骨刀啊?!
“不、不,我有个小疑问,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晏栖试探道:“我想知道弄丢的画叫什么名字,是被盖住的还是没被盖住的?”
“那幅画没被盖住,它原先被放在塔楼上,后来换了位置挂在从来没用过的大舞厅里头,那里上了锁一直不准人私自进去,昨晚守夜的佣人在巡视的时候意外发现锁头被人破坏,里面的画也不翼而飞。——您应该没有见过那幅画,它是花高价买来的,被命名为《亲爱的拥抱》。”
女佣大致描述了下画的内容,晏栖光听名字也能把画的内容猜得大差不差。
“说起来,我昨晚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往舞厅赶去了,路上还碰见一个迷了路的客人,只可惜他走得太快我没追上。”
晏栖:“……”
他干巴巴地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看起来女佣真的不知道追了半宿的人是他……
“我们之所以会这么紧张,完全是因为那幅画带着不详的征兆,您应该听说过‘被诅咒的魔画’。不管小偷知不知道这个传闻,他都做了一件彻头彻尾的错事。”
晏栖心里猛地一跳,像是断了根弦似的,那点小动物似的警觉升腾上来,他慌乱地左右看看,乌黑的碎发擦过洁白的耳廓,忽地注意到餐厅门口只有他一个……外来者。
不远处的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沉了下去,如血残阳隐没在地平线,沉默的佣人们点燃了蜡烛,橙红的火光交织成一条绵长幽远的线。
餐厅门口静得吓人,女佣轻柔的声音飘忽朦胧,尾音随着烛光的晃动消散。
“被诅咒的画,可是会害死人的呢……”
.
晚上回房时,晏栖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纪南笑盈盈道:“我故意把汤撒在床上了,跟收拾床铺的人说我是你的朋友,他就把我暂时安排到你的房间隔壁了。”
晏栖正想找他,打瞌睡有人枕头来了。他把女佣透露的线索悉数说了。
“偷画的人不一定是为了任务,也有可能是他找到了关键线索不想分享,打算弄出点乱子来再趁机逃走,副本的奖励是有限的,通关的人越少,奖励越多。”
每个副本都会有一到两个关键线索,晏栖过的新手副本的关键线索便是那本双胞胎写的日记。
“总之,接下来的三天要小心再小心。”纪南认真道:“找画的任务要拜托你了,我对画真的不太敏感,这个副本把我压得很狠,我必须有明确的怀疑对象第六感才会发挥作用。”
“我会尽快把古堡摸透。”纪南说着,忽地抬头,用深棕的双眼望向晏栖,里头是湖水般的平稳安静,教人一看,便控制不住听从他的话。
“到时我们一起逃出去,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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