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将他皮肤衬得青白,唇红纹细,尤其一双眼生得极漂亮,孔雀鱼儿似的弧线,盛着汪清透的珠仁,容不得半丝尘浊。
这张脸仍有鲜嫩稚气,可棱角愈显凌厉,倒中和得十分好。
“我在这儿打工。”安室指了指高处的墙。
“你不上学?钱不够用?”
这发问似乎令他窘迫,江羚于是后悔自己下意识的话有点急了。
安室并没沉默多久就向她解释:“我还在歧南读书的,来这儿只是兼职。”
“那就好。”江羚才放了心,转念又觉不对,“今天不是周六?我记得歧南高中部周六不放假呀?”
安室这回却笑得坦然,“翘一天课不值什么。”又补了句,“我成绩不坏。”
江羚莞尔:“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孩子。”
“我像孩子吗?”安室不禁嘟囔了一句。
虽说是高中生,安室的骨骼却比身边同龄人要高大些,所历炎凉个中酸楚不为人知,性格便也早熟,乍一看倒更像个大学生。
“你才十七,青春无限。”江羚没忍住捏了把他的腮颊,水豆腐般的滑,心底不由爱怜,“你什么时候下工,姐姐请你吃晚饭。”
安室雀跃道:“我今天不赶工,明天就能搞定!姐姐有空的话,不如来我家尝尝我的料理?”
小鹿样的眸子认真地闪,江羚不会忍心使这剔透的亮就此暗沉了去。
安室去和工友说了几句,便很高兴地朝江羚走来:“我们回家。”
江羚正抬头细看墙上未完的画,大片大片的深蓝涌动,色彩静谧深沉,远处有座礁石,她问安室,“画的是什么?”
“海妖塞壬。”
“你调色很厉害。”
回去的路上,江羚还忍不住回头望,那片蓝或许蕴着危险的魔力,如塞壬的歌喉在引诱着她。
安室盯着她,忽然问道:“姐姐,假如你是经过这座海岛的水手,会用蜂蜡塞住自己的耳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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