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刻钟后,伤口处才上好伤药。
洛桑收拢领口,方才才迟到地问出那一句:“沈大人,你当时也疼吗?”
她在关心他,沈介的手一顿。
“习惯了。”他还是平淡地像是在说晚上吃了什么一样。
但洛桑好像感受到了他言语中的无可奈何,忽然问出来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却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大人为什么会做锦衣卫的。”
据她所知锦衣卫虽是天子近臣,但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底层人试图出头才会来做锦衣卫,而就沈国公府的出身,完全不需要走这条路。
“为了活下去。”
沈介的回答完全出乎洛桑的意料。
怎么会?
“姑娘之前不是想知道我问什么会姓沈吗?”
沈介望着洛桑的眼睛,一字一句:“因为我不过几年前才回的沈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
洛桑脑子里只觉着轰的一声。
她麻木的,后又不受控制的,靠近沈介。
然后去找沈介的手腕。
是左手还是右手?
她的手在抖…
她终于问出了那一句:“阿介,是你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年龄一样,名字一样,连经历好似都一样。
她想知道究竟是不是。
但是沈介却有意识地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然后故意给她浇下一盆冷水:“而在下先前一直都生活在太原的乡下。”
洛桑顿住,却重复着:“一直吗?真的是一直吗?为何?”
“当然,至于为何,就不方便告诉姑娘了。”沈介能面不改色说谎,“倒是姑娘好像是在找什么故人吗?”
“哦,对,阿介…”他饶有兴致地重复了这个名字。
洛桑这下觉着也没必要找补了,干脆承认了。
“就是我说的弟弟。”然后还强调,“是真的弟弟。”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她是真的拿阿介当亲人的。
沈介却在此时表现出饶有兴致的样子,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
“所以姑娘是和你弟弟走散了。”
只有沈介知道,弟弟两个字味同嚼蜡。
事已至此,洛桑点点头。
“沈大人…”洛桑不太好意思开口,“就是,您能帮我找找他吗?”
他可是锦衣卫诶。
沈介:“……”他以为他听错了。
“姑娘若要找人,何不和陛下说。”据他所知,陛下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行。”洛桑想都不想地摇头。
“为何?既然只是弟弟,为何不让陛下知晓。”
洛桑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很难说究竟是怕陛下知道她曾经儿时的过往,还是怕被人知道她曾经那么贪生怕死地丢下过一个亲人。
“沈大人这就不懂了吧…”洛桑故弄玄虚,然后继续说,“男人吃起醋来是没道理的。”
吃醋?
这话气得沈介手指关节都在作响。
但洛桑丝毫没注意:“如果沈大人喜欢的女子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沈大人难道不介意吗?”
沈介觉着可笑,反唇相讥:“哦,那陛下三宫六院,姑娘也不介意?”
洛桑:“……”被噎住。
“咳咳,那不一样。”洛桑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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