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讷出现在队伍里,是李钦载没料到的。
这货从高句丽回来后,又恢复了当年纨绔子弟的做派,终日走马章台楚馆,眠花宿柳,玩得比谁都花。
如此美好的神仙日子,究竟抽啥疯要随行下江南?
难道是见腻了关中美女,想去试试江南女子的婉约滋味儿?
“我和你爹去江南办正事,你跟来干啥?”李钦载打量着他,薛讷这身玄甲装备尤令他看不顺眼。
薛讷飞快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薛仁贵,叹了口气,低声道:“愚弟在长安玩得乐不思蜀,你以为我想跟来啊?”
李钦载立马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好奇道:“你爹逼你跟来的?”
薛讷表情苦涩地点头。
“你犯了啥天条?”
薛讷嘴唇嗫嚅几下,叹道:“最近办错一件事,我爹把我打个半死,还不肯放过我……”
李钦载眼中冒出八卦的光芒,朋友的痛苦便是他的快乐,人性既然都是如此卑劣,他也就顺其自然了。
“详细说说。”李钦载饶有兴致,此处应有一张小板凳,以及一把瓜子。
薛讷板起脸:“不说!”
“此去江南,给你找十个美女,轮流骑你。”李钦载许下重利。
“好,我说。”铁骨铮铮的薛讷立马改口。
薛仁贵站在不远处,薛讷没安全感,拉着李钦载走远了一些,这才娓娓道来。
“愚弟这几个月玩得有点过分,咳,伤身又伤钱的那种过分,景初兄应该能懂吧?”
李钦载冷着脸道:“不懂,毕竟你玩得过分的时候并没有叫上我,兄弟感情大约淡了。”
“没,愚弟没那意思,景初兄最近不是跟江南望族掰手腕,就是跟吐蕃大相斗心眼儿,要不就是远赴洛阳迎令祖归京。”
“愚弟见景初兄太忙,而且忙的都是军国大事,愚弟自惭形秽,风花雪月之事便不好意思叫你了……”
李钦载怒了,两手勾住薛讷的脖子,给他来了个十字裸绞,绞得薛讷翻眼吐舌,气若游丝。
“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误娱乐,我是那种忘我工作忘了娱乐的人吗?兄弟多年,你竟不懂我!”
薛讷手刨脚蹬拍着李钦载的胳膊求饶:“懂了懂了!愚弟醍醐灌顶,完全懂了,景初兄饶命!”
李钦载冷冷道:“此去江南,给我找十个江南美女,轮流骑我。”
“好好!愚弟会账,全包了!”
李钦载心满意足地松开手:“继续说,最近你玩得过分,然后呢?跟你爹啥关系?”
薛讷咳了半晌,才低声道:“愚弟玩得过分,越玩越腻味,对青楼女子实在感到厌倦了,上个月某日,愚弟在长安城闲逛,走在街上,突然被一根晾衣杆砸中了头……”
“愚弟当时勃然大怒,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一位大美女,美女匆匆下楼,给我赔礼,口称大官人,愚弟顿时心旌激荡,心猿意马……”
李钦载咂咂嘴,这剧情……咋有点熟悉呢?
“那位大美女的隔壁邻居,是不是叫王婆?”李钦载突然问道。
薛讷愕然:“啥王婆?愚弟没事认识她家邻居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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