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平常这个点,他应该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了。
可是,因为头昏加上鼻塞的缘故,周一的脑子今天格外的不够用。
就像是没有上润滑油的发条,艰难地运转着,还时不时地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周一捂着嘴,克制地轻咳了两声,才缓解喉咙的瘙痒。
他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希望更快一点。
终于,电梯到达了周一所在的楼层。
他快步走了出去,走廊里的窗户没关,一阵穿堂风吹过。
周一觉得有点冷,但是鼻子此时也没那么难受了。
解开密码锁,周一在玄关处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一边。
将坚硬的皮鞋,换成柔软舒适的毛拖。
“你回来了?我点了外卖在桌子上,要吃的话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周一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居家服的男人,随意地躺在沙发上,在看电视。
这是周一的结婚对象,柯诚。
周一看了一眼剩下一半的毛血旺,只能看见鸭血和凝固的红油。
“我感冒了不能吃辣。”话里还带着很浓的鼻音。
柯诚连脸都没转过来,接着道:“哦那你自己想吃什么,再点一份吧。”
本来就不太饿,而且外卖需要等。
今天他没有买菜,冰箱里应该没什么存货了。
“算了,没胃口。”
柯诚将电视关掉,站起身,“行,那你把桌子收一下,特意给你留的。”
等经过周一身边的时候,“我明天出差。你记得吃药,这么大的人了。”
说完,就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早在一年前,两人就分房睡了。
那是周一发现柯诚出轨的日子,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里,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也只是同床共枕,很少有亲密行为。
周一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
可能他更适合,柏拉图式的恋爱。
于是周一借口工作上升期,怕打扰柯诚的睡眠,由此两人开始了分居生活。
柯诚并没有发现,周一不再愿意触碰他,可能是因为他只有一个心吧。
至于为什么没有离婚,周一打从心底里抗拒离婚这件事。
而这个事,柯诚也清楚。
对于柯诚,周一没办法说不离婚是因为心里还爱他。
因为对他的爱,早就在他的敷衍与不回应的每一天,逐渐消磨殆尽了。
周一也逐渐习惯,柯诚从从前的多做少言,变成现在的只说不做。
现在的周一,就是把柯诚当做是一位合租室友。
他们置办的第一件家具,是一个净水器。只要家里不断电,里边就一直有热水。
周一还记得,当时刚刚出来打拼,冬天的时候,水管子里的水结冰了,根本就放不出来。
当时他们也没办法,得烧热水洗澡。因为冬天的太阳能,实在是没有多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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