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拼命地跑,耳边是嘈杂的嗡鸣声,他听不到盛怀谦的声音了。
多么幸运,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在医院门口,客人刚打开车门下来,他坐了上去,司机似乎看出了他在被什么人追赶,没有第一时间问他要去哪里,而是立刻发动了油门。
车子汇入茫茫的车流中,司机才问道:“去哪?”
温郁茫然了一瞬。
他很想去找晏珩山,可盛怀谦和盛容的话让他不敢确定了。
一个男孩子怀孕,那么奇怪的事情,他不知道晏珩山会不会觉得他是异类,会不会也和盛怀谦一样要他打掉孩子。
他谁也不敢相信了。
……
七月份的烈日当头照着,盛怀谦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出租车远去,激愤的情绪在达到一定的高度后,忽然冷静下来,他转而回了家。
温郁的父母再嫁的再嫁,再娶的再娶,新的家庭不会再接纳他了。
胆小的人都很警惕,他一而再地说晏珩山根本不会真心喜欢他,即使温郁真的对晏珩山产生了感情,再去找晏珩山之前,温郁也会很犹豫。
况且,晏珩山现在并不在泾市。
相比于去找晏珩山或是找其他朋友求助,温郁更可能去的地方反而是那里。
回到家里,盛容问道:“怎么你自己回来了,小郁呢?”
盛怀乐生气地望着他,“小郁哥哥呢!你把小郁哥哥弄哪里去了!”
盛怀谦把盛怀乐关到房间里,对盛容道:“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温郁怀孕了,而且他不愿意打掉,我今天带他去医院,就是要做流产手术,他跑掉了。”
“怀孕?”盛容不确定地反问一遍。
盛怀谦点头。
有些人的体质特殊,也并不是什么罕见事情,盛容很快便从温郁怀孕的震惊中平静下来,和盛怀谦一样担心起了温郁的以后的前途。
“那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小郁岂不是不能上学了?”
盛怀谦严肃地望着他,“我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小郁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生孩子?”盛容心痛极了,在他眼里,温郁和盛怀乐一样小,才那么大就要受生孩子的哭,他只是想想便受不了,“你说他跑掉了,他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会不会去找晏珩山了?”
盛怀谦摇头,“不会,晏珩山不在泾市。”
“他很大可能回了芜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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