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梁川看见她嘴角的口红痕迹:“怎么了?”他紧张不已,捧住沈含晶的脸左看右看:“我妈……打你了?”
沈含晶推开他,拨出几缕头发挡住脸,薄薄的眼皮微颤着,整个人有种将沉未沉的倾斜感。
浑身血液轰地冲上头顶,梁川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见状,梁明钊也连忙跟了上去:“阿川你干什么?”
乱哄哄的背景音里,沈含晶接到袁妙电话,离开了梁家。
俩人约在常去的咖啡店,人不多,音乐也很慢。
“你还好吧?”袁妙有点担心:“当时你说要走,我就猜跟股份那边有关系。”
“没事。”沈含晶喝口咖啡定定神。
岂止跟股份有关系,她根本就是被人盯上,被设了局。
只是当中有些事她自己都理不清,更别提向其它人倾诉或解释什么。
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沈含晶离开会场后,宋琼作为代表,上台宣布了新股东的事。
简直迫不及待。
打开微信,群里热热闹闹,还有当时抽奖留下的一堆刷屏信息,都在说感谢公司,感谢晶晶姐。
同事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宋琼的引导下,高兴于公司有了大财主,对未来发展倍心满满。
而以沈含晶那时候的状态,如果出现在会场,就怕要影响团队喜气。
袁妙叹气:“确实过分,连招呼都不打就卖掉,太不尊重人。还有小梁总,这几年你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的,怎么突然犯这份傻?”
是犯傻么?沈含晶不想讨论这个。
整件事说到底,也是她过于相信别人。
无言坐上一会,袁妙提起合同的事:“琼姨那个转让协议,如果你硬是不签呢?”
沈含晶思考了下:“她说约了an的人,到时候再看看情况。”
“什么时候?”
“明天。”
“哦哦。”袁妙点点头,吸管在杯子里搅好多下,又问:“那你和小梁总?”
情绪的尽头是沉默,沈含晶垂眼没说话,只是摸到右手的戒指,松动了下。
当晚回到家,她还是拨通电话,联系了在海外的养父。
……
差不多时间,quara酒吧。
阳台打个转,江廷回到室内。
“宋琼住院了,听说被儿子气的。”他走近徐知凛:“你看,梁川还是护短,为了女朋友能把他妈气到发病。”
“病得很是时候。”徐知凛低下眼,手指搭在鼻梁。
江廷点点头:“看来都是不是省油的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梁川这回可不容易。”说完他一屁股坐上高凳:“见到旧人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正好手机震动,徐知凛拿起看了眼,又随手扔在台面。
见这人装傻,江廷扬着调门说:“下午跟法务做股权穿透,我又把他们原合同过了一遍,发现她胆子大,脑筋也挺活。”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沈含晶,而脑筋灵活,则指的是她跟宋琼间的协议。
和一般的投资合同不同,她们签的是另类合作方式。
宋琼出资最大,但不参与管理,且前期利润按八二来分,等回本按原价转让30%给沈含晶,再按股分利。
方式有利有弊,对团队市场经营模式不是特别有把握的,很少会选这条路。
毕竟初创企业风险是明摆着的,撇开压力不说,如果公司没能生存下来,她根本就是白忙一场。
当然好处也显而易见,比如股份回收之后,她会成为公司的最大股东,内外都有绝对话语权。
而就这几年的营收数据来看,这份协议她签对了。
先不论眼界和胆识,这份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只是可惜啊。
江廷拿眼尾打量徐知凛,可惜快要兑现的时候被他们横插一脚,接近功亏一篑。
革\命快要成功的时候被踢出局,对她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江廷摇摇头:“她吃亏就吃亏在不记事,要知道跟你有仇,怎么都躲远点儿,不让你发现回来了。”
被内涵的徐知凛一言不发,食指伸进酒杯口沿,按着硕大的冰块抵弄两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唱单簧,江廷不大乐意了:“你怎么总不说话啊?脾气越来越沉了,能不能给点回应?”
徐知凛握起酒醉,喉结迭动间,一口气喝完剩余的酒:“帮我订票,明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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